她演技实在很差(178)
很近了,很快就要握上了。
刺啦——
他顿住了。
那人温柔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他顿顿回头,他先是看向自己的腹,那里一把长剑刺入,再刺入,以那一点为中心血晕染开来,将他月牙色的衣服染得艳红。
他顺着那剑看见了一只白得耀眼的手,只是此刻那手上也沾上了显眼的血迹,白与红相衬,绯靡之至。
那只快要握上他手的手,捅进了他的胸腹部。
他听见自己问:“你爱过我吗?”
那人绝情地望着他,说了一句:“从未。”
他死死咬着唇,心如刀割。
“从未,从未……”
如梦呓一般,更如梦魇一般。
床榻上,男子沉沉睡着,他的脸上、身上被烧得通红,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从眼角滑落。
“主子,主子,你坚持住啊!太医,快救救我家主子啊!”长墨一遍又一遍用温帕子擦拭着商温的额头,着急地看向一旁的太医。
“王爷看似是因为这一剑而陷入昏迷,实则不然,这一剑在腹部,求医及时,并没有到致命的地步,王爷最大的问题在于积劳成疾,郁气难舒,再加上一时毒火攻心,何况、何况……哎,何况连他自己也不愿意醒,谁又能帮他呢?”太医擦了擦汗,叹了口气。
“太医,求您先开点药先让我家主子退热退烧,他一直烧着,怕是身体都烧坏了!”长墨声音哽咽。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王爷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挺过这关,有劳公子多说些王爷爱听的,指不定听见了,就过去了。”太医说道。
“说些爱听的……”长墨看向商温。
他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直轻声呢喃。
那一遍一遍,不是“从未”,就是那个名字。
“季稻……”
长墨简直恨铁不成钢道:“您还想着那个女人!她都拿剑捅您了!是您好欺负,才任由她得寸进尺!”
下一刻,只见商温下意识眉心拧得更深,唇也轻轻咬住。
太医把着脉,心一跳,他连忙望向长墨:“长墨公子,你这句话王爷不爱听……”
长墨:“……”
长墨又哭又笑,他哭商温竟还想着季稻,却笑商温有救,即便那是因为季稻。
太医说商温不爱听,那长墨就只能说些商温爱听的了。
他咬咬牙,虽然很不愿意,但仍旧道:“主子,属下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偏颇了。您真的相信季姑娘会那样绝情吗?她为何突然离开盛国又突然出现在盛国,她会那样,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主子,您不想再问一问她吗?在延国的土地上问一问她……”
太医感受到加快的脉搏,高兴得拍了拍手:“诶!这话说得不错,继续说,王爷他爱听!”
长墨:“……”
喜好这么明显,难受,想哭。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还有在青城,对陌生人都能那么关心的季姑娘又怎么会对您如此绝情,属下从未见过那样的季姑娘,也许她真的是被威胁了呢……”
说着说着长墨却想起了自己那日朝季稻下跪时,她眼中的柔软,想起皿城,那一把转动的白纸伞。
长墨的话忽然顿住了。
他好像想起什么,转瞬即逝,再想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伞……”
轻声呢喃,似是回应。
“伞?”长墨闻声看向商温,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似还没有回过味来。
但是长墨看着商温,虽然他仍旧紧闭着双眼,可那眉心却缓缓展开了,商温像是想通了什么,那是长墨和商温都忽略的东西。
长墨看着商温,看着看着,他猛然回过神来。
“是,是伞!”
“我们怎么能忘记了这一点,主子,是伞!”长墨几乎喜极而泣。
太医看了看长墨,又看了看商温,不解地嘀咕着:“偌大的王府就这么缺伞吗?因为一把伞一个毒火攻心,一个痛心疾首?”
太医再摸了摸商温的脉搏,惊了:“还真因为伞!”
*
此刻,青城郑府。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绸飘飘系满了整个府邸,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但此刻有些人的心情却没有这景像那么喜庆。
郑窕怒气冲冲闯进来,看见郑裕,一把就将手上的喜帖狠狠拍在桌面上:“爹!您怎么能这样?”
郑裕听见郑窕的话,缓缓抬头,只瞥了那喜帖一眼,知道了怎么回事,又低头写着自己的帖子。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做事稳重些,跟你哥哥多学学。”
“爹!我寄给衡王殿下的帖子你为何要扣下不发?”郑窕见郑裕不理,直接拿着喜帖冲到郑裕面前,又拍了一次。
桌面一震。
郑裕见躲不过,这才放下笔,看向郑窕:“你想请季姑娘还是想请衡王?”
“我不能都请吗?”郑窕不满道。
郑裕看着自己这个傻女儿,叹了口气:“盛国的皇帝捅了衡王一剑,你可知?”
郑窕摇头:“我不知道啊?衡王怎么被捅了?打仗时候捅的吗?我倒是听说延国和盛国要联姻了,难道爹是怕季姑娘尴尬?”
“消息还没传开,但已经有些人知道了。盛国的皇帝,就是季姑娘。”郑裕解释道。
郑窕一愣:“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