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技实在很差(97)
“老爷,大半夜的,大夫来也得一两个时辰啊。”
“那怎么办!要我弟弟在这儿等死吗?”林忧咆哮如雷。
“大哥,大哥……”林恫似乎梦中呓语, 手不停的挥动像是在找什么, 林忧脸上怒气转为担忧,忙握住林恫的手:“哥在这儿,哥在这儿。”
“哥, 我好怕,我害怕,鬼,有鬼……”林恫闭着眼,像做了噩梦冷汗直冒,整个人发着哆嗦。
林忧又气又心疼:“都这个份儿上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都跟你说了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你别自己吓自己!”
林恫却缩成一团,嘴皮泛白:“找人,法事,大哥,法事……”
下人虽然知晓林忧不喜鬼神之说,但林恫变成现在这样,他们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便提议道:“三老爷这是魇住了不肯醒,大老爷不妨先答应下来,说不定一答应三老爷就醒了。”
林忧看着林恫那可怜模样,面露犹豫,挣扎半天,还是心中微软:“罢了,大哥应你,大哥答应做法事,三郎,你醒来吧,你醒来大哥什么都答应你。”
这是他的亲弟弟啊,他自幼疼爱的亲弟弟啊,若非三郎一意孤行他怎么会关他,现在还出了这种事……
望着弟弟那惨白,畏惧的面容,林忧心下后悔极了。
早知今日,他不会关三郎啊!
“堵不如疏,堵不如疏啊!”他痛心疾首。
“大哥……”
果然,林恫醒了。
他迷茫地眼神看向林忧:“大哥。”
“诶,诶!哥在这儿呢!”林忧握着林恫的手不放:“三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哥哥了啊!”
林忧另一手擦了擦泪:“三郎,好端端怎么就掉下床去了,你可知你昏迷了好几个时辰了啊!”
“掉下床?昏迷?”林恫的目光先是茫然,随着他缓缓坐起身,记忆也渐渐回笼。
闪烁的油灯,黑白分明的世界。
艳丽的红衣,精致染血的红绣鞋。
林恫脸色一变,变得越发惨白。
“哥,我见到、见到……”
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他连说都不敢说了。
林忧似有所感,拍了拍林恫的背:“假的,都是假的,三郎别怕!”
“假的?不,那是真的,她的皮肤好凉,头发好黑,好长,好可怕,哥,好可怕……”林恫闭着眼睛不愿意去回忆,他死死按着脑袋,表情痛苦万分。
“别想了别想了。”林忧抱住林恫:“弟弟,你做噩梦了,你现在还好好的,别想了,都过去了。”
“那不是梦,要不是因为……符,我的符!”林恫想起自己昏迷前胸前迸发的那一道黄光,他推开林忧,颤着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他手握成拳伸出来,等眼睛看着拳头才缓缓打开。
他浑身一抖。
只见那不起眼的黄符片片被烧了大半,只剩下不足一指甲盖大小,黄符边缘还冒着点点火星子,但那火星子并不烫倘手,只是散发着暖气,驱散着他身上的阴冷气息。
林恫感觉到从手心处,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让他感觉到舒服。
“是她,她是对的,她不是小丫头片子,她是大师,她是大师啊!”林恫仿佛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又后悔,表情丰富得很。
林忧也看见林恫手上那团黄符,他脸上惊疑不定,先看了看林恫,又看了眼黄符,表情大骇。
巫蛊之术,这一定是巫蛊之术!
“哥,我见到女鬼了,我一定是被盯上了,明日、明日我要去请大师来作法。”
林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林忧,眼神哀求:“哥,先是母亲,然后是大嫂二嫂,现在是我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救救我啊大哥!”
林忧看着这样脆弱的林恫心里也很不好受,没有犹豫多久他便道:“好。”
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这件事一定是那些江湖术士想要掏空他林家家产整出来的阴谋,既然他们想对付他林家,那就来吧,他林忧一定会除掉他们,救下他这可怜的弟弟!
林忧紧握拳头,眼中燃起怒火。
翌日。
小二哥清早就敲响了季稻的房门。
“谁?”
“姑娘,寿喜棺的陆掌柜来了。”
小二哥在门口说道。他那声音刻意压低过了,只能让门口的自己听清,可里面的季稻却能听得很清楚。
“这么快?”
“请她上来。”
她料到陆喜会来,但是却没料到她竟然来得这么快。
看来,林府出事了。
果然,陆喜推开门就道:“林府出事了。”
季稻连茶正在给陆喜倒茶,见陆喜来,便一指旁边的座位:“坐。”
陆喜将门关上,大跨步走来,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杯茶继续道:“你怎么猜得这么准,那林三老爷今早还真就迫不及待找我来了,昨儿个还瞧你不是鼻子不是眼的,今儿就点名了要你,瞧着还对你挺尊敬,一口一口大师来的。季稻,你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快?”
季稻顺势坐在陆喜旁边,手掌撑起下颚,打趣道:“我们做鬼的没什么优点,就是对人身上的死气比较敏感,那三老爷身上,浓浓的死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阴差勾了魂呢。”
“可即便如此,他如何能信任你呢?难道就因为那一道黄符?”陆喜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