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臂,凯瑟琳的身子在他的力道下,朝前屈着,她整个人相当贴在他怀中。
这样的深夜,这样的距离,呼吸声都在这样的距离下交错着。
可是凯瑟琳没有抬脸去看他,只盯着脚下。
霍邵庭一双眼睛自然是在她的脸上,可是在看了她良久后,他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的手指似乎不敢触碰,指尖在触碰到她脸颊上的皮肤时,他手指微微颤动着,在颤动两秒后他停住。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指尖跟她肌肤的距离上,接着又掠到她垂着的眼皮上,这时他的手抬起她的脸。
凯瑟琳没有挣扎,脸随着他的手上的动作,缓缓往上。
“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去了,那就把丧事好好办了。”
他的眼睛似黑夜里的暗光,他的薄唇在这黑夜里,显得如此的薄,月光落在他唇的棱角上。
她青春期就记住过这张脸,如今这张脸,却以这样亲密的距离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如同做梦。
她唇也微微动了两下,她问他:“为什么?她是姐姐的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阻止是吗?”
这个阻止,有很多层意思。
在她漠然的,刻意的让事情往一个疯狂的局面发展时,他察觉了却没有动。
他明明可以阻止的,黎夫人明明可以不死的。
他可以保住她,甚至可以让她有个很好的晚年。
因为这个人是黎奈的母亲。
可是,他没有阻止,没有阻止黎致礼,也没有阻止她,只任由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霍邵庭在听到她的问话,他回着:“你心中的恨消除了吗?”
他似乎只关心这个问题。
凯瑟琳却再次说了句:“她是黎奈的母亲。”
她再次重声了一遍。
可在她重声之后,霍邵庭握住她手腕的手再次一扯,她人又离他近了一层。
凯瑟琳盯着他。
他皱着眉:“你明知道我的已经偏了,还要来问为什么吗?”
凯瑟琳眉角紧绷。
霍邵庭低声说:“从我们结婚,从霍漪出生后,你应该知道,我站在了一处什么位置。”
凯瑟琳听到他这句话,侧过脸。
霍邵庭却又将她的脸抬向他,他的声音无比的冷肃:“这个世界上假如真有灵魂的话,那么关于黎奈的责怪我都接受,因为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也不想跟你再站在对立面,哪怕我也是害死她母亲的刽子手之一。”
“有些话,你还要我在你面前说一遍吗?”
他眼睛里的暗涌像是要将她淹没,那些呼之欲出的东西。
凯瑟琳却不想听,之前不想听,现在也更不想听。
她沉默着。
第671章 心脏病
霍邵庭面对着她的沉默,又说:“从跟你结婚后,从你离开国内后,每一个夜晚,我的梦里都是你,你也很清楚那个时候我选择你姐姐的原因,我没办法让你去背负那一切,那么我只能尽可能的将那失控的一切,拉回到原来的位置的,让你背负的一切少那么一点。”
“可是我心里是什么想法呢?我不愿意去承认自己被你吸引,我也不愿意去承认爱上你这件事情,可事实是,不承认,也欺骗不了自己,你以为黎奈不清楚这一切吗?”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凯瑟琳定定看着他。
霍邵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可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残忍,忘不掉你,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哼笑了一声,笑声里都是自嘲。
而就在他自嘲的那一瞬间里,凯瑟琳突然将手以及脸全都从他的手上抽离出来。
接着,她往后不稳的退了几步,眼睛里带着几分冷漠。
霍邵庭也没有再强迫她,他只站在那看着她。
良久,他说:“今天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说完,从她面前离开,朝着楼上走去。
凯瑟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的心脏像是被人握紧在手上,她喘不过气来。
霍邵庭也没有再回头,到达楼上房间后,他看着房间里黎奈那张照片。
……
这一晚上注定谁都无法入眠。
而警察局关押着的黎致礼在得知医院那人死了后,他吓坏了,在那又哭又嚎啕,嘴里不断碎碎念着:“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杀死的,是她自己身体本就有病死掉的!”
黎致礼哭着,一张脸是眼泪,是害怕,是恐惧。
“绮绮!绮绮你要救救爸爸啊!”
他在拘留所对着空气哭喊着。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接班的警察刚进入工作岗位,凯瑟琳便从车上下来了,她穿着一件极其朴素的休闲服朝着警察局门口走去。
门口的警察在看到她后,便问了句:“你是黎致礼的女儿?”
这个案子在警察局这边闹的特别的大,所以所有的警察都认得她。
凯瑟琳在听到那警察问后,便回着:“我是的。”
那警察便说:“你继母去了是吗?”
死讯医院已经传到了警察局这边,凯瑟琳再次回着:“是的,昨晚在医院去的。”
“那你现在是?”
“今天早上有个警察打电话给我,说我父亲突发心脏病,我是过来看他的。”
那警察一听,当即便说:“好,那我给你找负责你家里这个案件的警察。”
那警察正是交班,他说完便给她去找上班的同事。
差不多五六分钟,负责黎致礼这个案件的警察便过来了,他走到凯瑟琳面前说:“你父亲目前正在关押的地方进行治疗,警察局怕出事,所以先让你过来一趟,看事情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