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267)
这顿饭都吃得急,三张饼子一碗汤,弄完黎峰不留了,抓紧走人。
再晚一点,野猪用不上了,他们白忙一场。
他也问娘和弟弟有没有想吃的、要捎带的物件,陈桂枝说:“你早去早回,你夫郎都要成泪人了!”
顺哥儿“嗯嗯”点头,帮娘作证:“真的,大嫂说哭就哭了!”
黎峰又看陆柳,陆柳眼睛还水润着,相较从前的水灵,多了一些憔悴,眼底有红血丝。
他记下了:“放心吧,送货要不了多久,拿了银子,我就回来了。”
他的骡子在二田那儿,这次送货用大强的骡子车。
姚夫郎怀孩子了,大强刚得知消息,不愿意去县里了,送货用不着三个人,他想留家里陪陪夫郎。
黎峰跟他道喜,也问他有没有要带的。
大强说起来话来颇为心虚:“就那个十文钱的肉饼子,你给我捎带两个。他想吃。”
他就那一次没给姚安买,后来都补上了。
人怀上孩子,又跟他翻旧账。他刚顶一句嘴,人就红了眼,跟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哎。
黎峰挑挑眉毛,问他:“你干什么了?”
大强才不说:“对了,我这儿有鱼,他吃不了,你回头要,就拿两条回去,不要钱。”
不说算了,黎峰都没多的时间跟陆柳说话,在他这儿,也就赶车的功夫聊两句,出了院门,就扬长而去。
野猪在王猛家外头,因为姚夫郎也闻不得野猪的味儿。
黎峰过来,还听见陈酒的怨声:“怎么了?他们一个个都闻不得,就我闻得了?这么大个家伙摆门口,你还把猪头对着大门,我一开门,那么大个死猪脑袋看着我,你就不怕吓着我!”
王猛对着他,惯用的法子是呵呵笑,说什么都笑,笑一阵,陈酒跟骂棉花似的,就懒得跟他吵了。
这回正骂着,黎峰过来扛野猪,他突地哑声,喊一句表哥,再没二话。
王猛也是换了双鞋子,出来跟黎峰一起把野猪搬到了板车上。
板车上垫了几张草席和一堆稻草,防止血水流到木板上洗不掉。
上路以后,上面就没什么遮掩。
王猛问陈酒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陈酒想吃肘子。他吃席都没抢到肘子,肘子是硬菜,一般家里不会做的,他想吃。
王猛答应了:“给你买两个!”
上了车,黎峰跟他都脱了鞋,不一样的是,黎峰脚上还有一双干净柔软的棉布袜子,王猛是光着脚的。
王猛看着有些羡慕,跟黎峰讨教经验:“这怎么说的,酒哥儿怎么不给我穿袜子?”
说起来,黎峰没有经验。
陆柳总把家里理得顺畅,各处打扫整理一番,就知道哪里缺什么。
男人的脚费鞋,黎峰只在冬季穿袜子,平常不穿,不然鞋袜都破了,不够浪费的。
上山会穿,可以吸吸汗。冬季也是,有双袜子,再垫上鞋垫,靴子暖和耐穿一些。
像现在开春了,他们布鞋都要穿不住,马上就会穿草鞋了,光脚板就能踩着。
脚底的袜子还是新做的,用的是陆柳之前赶集买的碎布头,是浅褐色的布料,两块拼着缝制,针线在脚背这面,穿着不硌脚。
和布鞋搭配不怎么好看,一般都是用的素布做袜子。胜在省钱又柔软。
黎峰想了想,跟他说:“你想要什么就跟酒哥儿说,他心情好,就给你办了。”
王猛:“……”
说了像没说一样。
他问黎峰:“你给你夫郎买什么?”
黎峰正琢磨呢,姚夫郎要饼子,酒哥儿要猪肘子,陆柳什么都不要。这哪里行?
他脚趾动动,感受着新袜子的触感,记得陆柳没什么衣裳穿,马上换季,只剩下旧衣服怎么行?
他跟王猛说:“我扯几尺布给他做衣服穿。”
这也挺好。
他们下山走远,陆柳还在家里忙着。
他找出干艾草,留着煮水。
上山一趟,猎到了大家伙,身上会有血腥气,艾草的味道可以压一压。
家里还存着些薄荷叶,也找出来备用。
他还抓了小半盆皂豆出来,碾碎了,用热水化开。一次次淋到黎峰的鞋子上。
他靠近鞋子就干呕,顺哥儿看他难受,过来接手,把鞋子刷了。
陆柳就抽出空闲,洗洗手,揉面剁馅包饺子。
之前说好的,等黎峰回家,就包饺子吃。
家里有鲜肉,他一点儿不留,全给剁了。
多包一些,一顿吃不完,明早再给黎峰吃一顿。
陈桂枝都空出手,里里外外的忙活。
见血的家伙拿到外头洗洗,铁器上的血要洗干净。
家里有磨刀石,她一般会简单磨磨,再擦干,放后院的日头下晒晒,再拿到屋里锁起来。
二黄留在家里,没跟去县城。
它会料理自己,到小河里滚一圈,毛发湿漉漉的回家,顺哥儿就着皂豆水,给它搓搓澡,搓掉毛发上的脏污和血迹,拍拍它的脑袋,让它再去河里洗洗。
等它回来,前院都清出了一块空地,陈桂枝点了火盆,里面烧着木柴。
她给二黄擦毛,也看看哪里还没搓干净,小块小块的再洗洗。
猎犬到了山里,堪比猎人的第二条命,它们忠实护主,真有危险,能拖着野兽,让主人先跑。
陈桂枝对它好着,检查检查,小块洗洗,再拨弄毛发,让它快点暖和起来,差不多半干不干的,就能熄了火盆,让二黄自己晒晒太阳。
屋里陆柳已经在包饺子了,见娘进屋来,他问:“娘,要给二黄吃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