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478)
勤快人怎么都能挣到银子。二钱银子跑一次腿,一天跑一单,就是两百文钱,一个月能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旁边有排队的百姓,跟他们说:“听说很多劫匪都是混进商队,跟着进城,然后去码头作乱。年底的时候,码头又被人抢了。”
陆杨更新鲜了,“还能抢第二次啊?”
附近百姓很有聊天欲,这点事情,本地人都听腻了,也就能在外地人面前吹吹牛。
他们说:“没想到吧?就是没想到才被抢了!水兵追过去的时候,货物都沉到水里了,船也被烧了,听说那些人上岸,跑到了老河乡。”
老河乡是离府城最近的一个小码头,那里算半个县城,城墙都没修建,地处开阔,到了地方,能一路往野外逃窜,追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
陆杨隐有担忧,怕这些是上岸报仇的水匪。
队列继续往前,旁边停靠着三个商队。他们要等人来接。
陆杨摇摇头,先想想找谁来做担保。
他们在府城认识不少人,关系最好的是乌家。乌家在城内有商铺,算府城商人。可惜乌家父子都在县城,管事没法担保。
再是登高楼的余老板。只是这人八面玲珑,对他们的善意源自谢岩的潜力。这种浑水,不一定会沾手。
余老板都不沾手,另几个客商更别提。再有丁家烧刀子可以作保,这有丁老板的信件,属于熟人推荐。
他们跟药贩子黄家有往来,再是码头的洪家。这两家,以黄家为先。
洪家排场太大,能不欠他们人情就不欠他们人情。
陆杨想着,先给丁家烧刀子送信,这头不行,再给药贩子送信。
这两头再不行,就让乌家大掌柜的,帮忙找个中间人,请个商人来作保。
他想好怎么办,队列也到了他们。
谢岩拿出文书,问兵卒:“我在府学读书,这是我的文书路引,这几车是我夫郎带来的货物,能进城吗?”
谢岩想法很简单,参加科举的人,祖上三代都刨了根,身家清白得很。他在府学读书,月月领廪膳银米,算是吃朝廷饭的人。他的担保,比找商人稳当多了。
兵卒看了谢岩的路引文书,直接放行了,脸上都有笑。
“谢相公,我们听说过你,您的文书收好了。”
谢岩接过文书,问他们在哪里听说的。
兵卒道:“您的书卖得好,城里百姓都听说了。”
谢岩来府城读书,没往外打听他的名声,听见了忍不住笑。
陆杨机灵,立马从竹箱里拿出一套《科举答题手册》,还在下面夹带了几本画册,塞了给兵卒们。
这些人过路费都收得,几本书而已,拿到手里,自己看不懂,还能送亲戚。送不了亲戚,能卖几个钱。往下看见画册,他们笑容更真了,货物粗粗检查,都没刁难。
谢岩冲陆杨挤眉弄眼的要夸夸,陆杨自是大力夸夸。
进了城门,门内守着送信的一堆汉子还不肯错过生意,有些人追着他们走了一段路,说能给他们带路、给友人递拜帖。
他们实在没有需求,这些人才调头回城门口,继续等待下一个生意。
顺哥儿坐在马车上,把进城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很快,他就没空回想那些事情。进了城,就进入了繁华之地。
这里的街道比县城宽阔,人也更多,甚至能用密集来形容。
城门刚开,城内就煮沸了烟火,叫卖声挤满了两只耳朵。
真的是街连街的生意,同样的吃食,摊子挨着一起,这些人都不生气。
顺哥儿说:“待会儿都要去客栈的,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买吃的?”
陆杨用行动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冷,因为饿,因为手里有钱要摆阔。
他们赶路数日,在城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冷风吹着,人都要冻僵了。
干粮吃腻了,再也不想喝冷水了。就要吃点热乎的东西,才像是活着。
一碗热汤,一张热饼子,能让他们瞬时恢复状态。
一起进城的百姓们,大多舍不得买吃买喝,吃饱喝足的人,看着这些嘴唇发白发干的人,都有优越感。
进城之后,他们还能听见一些有关新规的议论。
说谁家小子厉害,报信多少家,攀比着谁比谁更会挣钱。
陆杨咬着饼子,吃着里面的白菜粉丝馅,直言道:“真难吃,这也能挣钱?”
馅料一点荤腥没有,油盐都舍不得用,全靠酱油调色,乍一看挺有食欲,入嘴以后,才发现白菜都没炒熟,菜梗硬梆梆的,比草还草。也就饼皮能吃了。
谢岩也觉着难吃:“我觉着我也能出来摆摊了。”
陆杨说:“你出来摆摊,别人说你做的饼子难吃,你就说你是秀才。别人问,是秀才又怎样?你说我一个秀才相公都给你做饼子吃了,你还想怎样?”
谢岩没忍住笑,笑得他都呛着了。
陆杨给他拍拍背,继续道:“其实这个生意是可以做的,这是噱头,很吸引人的。”
谢岩问:“那你去卖饼子,你说什么?”
“这还用想?”陆杨得意,“我一套词,哪里都能用。我在京城花一百两银子学的手艺,吃不了吃亏,吃不了上当,只要几文钱,就能吃到名厨馅饼!”
谢岩又一次笑出声,他再问:“有人说难吃怎么办?”
陆杨笑道:“众口难调。他吃不惯就算了,怎么能说难吃呢?”
谢岩指指他手上的白菜粉丝馅饼,陆杨一看就笑了,他不吃了,让谢岩帮他吃。
“我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