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620)
顺哥儿在铺子里守着,给人泡蜂蜜水喝,称做沾喜气。
这个喜庆持续了数天,才慢慢冷淡下来,被大集的热闹压过。
他们商号不去赶大集,但在大集之前极力宣传,黎峰贴的冷屁股有了回报,赶大集的客商,手里有点闲钱的,都会搭着问一句山菌。
部分客商对名贵药材感兴趣,这都是买来私藏或者送礼用的。黎峰耍个心眼,把部分药材捆绑出售。
比如人参,买一百两银子的菌子,才能去挑个好年份的人参买。这是他们商号的贵客。
这事办的,大家伙心里都没底。没想到忙活几天,人参都不够卖了!
码头铺面人多热闹,黎峰让大强再拿些野蜂蜜到铺子里来。
这次带来的蜂蜜不多,大强问过车马行的人坛坛罐罐怎么运送,心中有底,也大方了一回,带来的五十斤蜂蜜,都是作为赠品的。进店的客商们,都能割一块蜂蜜尝尝味儿。
现在下定,是什么价。以后单独买,又是什么价。明明白白。搭着商号的东风,大强拿到了五百多斤的蜂蜜订单。
这下把他给得意的,眼睛跟被蜂蜜蛰了一样,都睁不开了!
他们在外头忙着喜着,家中,陆柳也挂上了“点餐牌”,换上了漂亮的纸糊窗户。
这位木匠有心,窗户采用普通的格纹样式,但边缘的缺口,都刻着字样。照着点餐牌的名词,一样样镂空刻出来,用汤碗的样子做间隔,做出来很花哨。
乍一看,不大好看,挂到铺子里试用,里屋点上灯笼,到外头瞧一瞧,却很有看头。这个钱花得值!
这样的热闹里,陆杨和谢岩返乡了。
陆杨又晕船,下船后,身子十分不爽利。在码头就走不动道,谢岩扶他到铺子里歇歇脚。
黎峰老远见着人,赶忙应过去。
他们到铺子里一瞧,里外都是人,实在不适合歇息。
陆杨还惦记着生意,在谢岩去赶马车的时候,他问黎峰这是在做什么生意。
黎峰简要说了。
陆杨连连作呕,就跟听不得黎峰说话一样。
他抬手抚着胸口顺气,跟黎峰说:“算了,你是上进的,这生意做得好,我就不问了。”
等谢岩回来接他,黎峰叫王猛送他们一道,让谢岩转道去医馆瞧瞧。
“没见过晕船晕成这样的,你上点心。”
谢岩听进去了,只说好,没心思讲旁的。
出了码头,王猛赶车,谢岩和陆杨坐在车上,两眼张望着街边铺面,找着医馆。
陆杨不想去,“回家躺躺就好了,就跟上回晕船一样。我脚落地就好了。”
谢岩没同意。上回条件不好,这次是洪楚帮着定的商船,船舱都没多大的异味,但陆杨比去府城时还晕。饭菜都吃不下去,给他煮个鸡蛋,他都嫌腥。谢岩就吃不出来腥味。
他俩在后面叽叽咕咕的拌嘴,陆杨在看郎中这件事上,争不过谢岩,也累得慌,过不久,就闭上了嘴巴。
王猛跟谢岩搭话,“大峰叫我来送你们,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你还跟以前一样疼夫郎,我就知道怎么说了,你没变啊。”
谢岩说:“考举人是读书的事,跟我待夫郎怎样没关系。”
王猛很欣赏他。
转过街,见一家医馆,他把马车停靠在路边,帮着把陆杨扶下车,谢岩带陆杨进屋排队。
谢岩嘀嘀咕咕的,进医馆跟进寺庙一样,念叨着“不要生病、不要生病”。陆杨听着心里软乎乎的,捏捏谢岩的手,让他别多想。
“我好得很,没多难受。”
过了霜降,天很冷了。都要穿袄子,感染风寒的人多。
他们排在后面,行进的速度却快。
这些病人都跟流水似的,往凳子上一座,手一伸,郎中一手把脉一手写方子,嘴里说的话大差不离。
到了陆杨,他跟前面的人一样,坐下以后,把手放到脉枕上,郎中落指在他腕上,笔尖都写了几个字了,才愣了下抬头,“哦,不是风寒。”
这话把谢岩的心都吊起来了!
他第一次带陆杨去医馆看诊的时候,那个老郎中也是这样。一下就给陆杨诊出大病了。
他赶着说:“我夫郎晕船,两腿发软,什么都吃不下!”
郎中开口的话,被谢岩打断,他又摸摸脉,才笑道:“没错,是喜脉。恭喜啊,你家夫郎怀了!”
谢岩懵住了,“啊?”
陆杨抬头,“怀了?”
郎中没写方子,说:“怀一个半月了,晕船又孕吐,回家歇歇就好了。”
谢岩心里咯噔咯噔的,喜都被惊压住。
天呐,陆杨都怀一个半月了。一个半月前,他在做什么?
好像是八月初,没几天他就进考场了。他在里头考,陆杨在外头熬着。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还在外面走了很多地方。
谢岩心里一阵后怕,两手落在陆杨肩上都在发抖。
他想让郎中开个方子,给陆杨养养身子。
郎中让他回家吃好的,“是药三分毒,没病不吃药。”
谢岩这才有了主心骨,不要方子了。
诊脉的小规矩,诊出喜脉,要给郎中赏钱。
谢岩拿了一块碎银,约莫一钱五分银子,合计一百五十五文钱。超大方。
陆杨看看那块小银子,别过脸笑得发颤。
出医馆的路特别难走,主要是谢岩非得扶着陆杨,走得特别慢,到外头上车,他恨不能抬着陆杨上去。
到车上,谢岩还让王猛走慢点,“我夫郎怀着孩子,不能颠着。”
王猛先是应声,再才惊讶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