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641)
比如说最大的、最奢华的、楼外景色最好的。在特点之外,还要足够留客的手艺。
海有田说:“所以很多饭馆都在做客栈生意,实在没地方隔出客房的,也会在后院搭个大通铺。有客人住店,堂食的生意能带动起来。但大酒楼不一样,大酒楼纯做食客生意,要求更高。”
顺哥儿记得他们刚来租房子的时候,海有田对书院私塾的数目与分布也极为了解。认识这么久,他们一家跟海有田往来颇多,他真是什么行业都了解。
顺哥儿不由看看他的脑袋。
杨哥哥说人在家里学本事,学了再多,也就是个空架子 。非得到外面历练历练,才能把一身本事用出来。
看来牙行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把人扔进去,整个府城的方方面面都能了解。
他如此跟海有田说,海有田却笑了,“不是的,我们牙子也分活计的。有人负责租铺子,有人负责租房子,还有人负责良田牲口家仆的买卖。我是跟着管事长大的,管事要懂整个牙行的生意,我那时不知道是挑一样学,我就想留下来,所以他干什么,我就学什么。他也不说,想看看我能学到什么程度。后来我知道了,也没改。学着呗,我会的多,他就舍不得卖掉我。”
顺哥儿说:“我知道,我大哥上山的时候就这样。”
要活命,要挣钱,就要付出更多。
他还说:“你们管事肯定舍不得卖你,你都多大了?再把你卖掉,他能挣几个钱?”
海有田笑得憨厚,明明是肯定他的价值,说出来却很平和,没有几分炫耀。
他说:“有些大户人家来买家仆,就会挑些机灵的、会来事儿的。尤其是帮家中少爷买的仆从,更是要精挑细选,识字算一样,还得有眼色,嘴巴伶俐。我看了很多买卖,我这种,能卖二十两银子。”
顺哥儿不由指指自己,“我呢,我这种值多少银子?”
海牙子张张口,无言以对。
他咋说?他拿什么价说?
小哥儿能卖的地方多了,送到大户人家当小厮是一处,卖给别人当小妾是一处,卖到暗门子、楼子里,又是一处。
价钱是一处比一处贵。去大户人家,最便宜。有没有好前程,全看主家好不好。
卖去当小妾,看起来还不错。但内院熬人,把活人熬成鬼。不知能有几年活路。
到暗门子里、楼子里,也看运气。或许能在染上一身病之前,挣够银子赎身从良。
他们牙行一般是提供前两种的去处,最后一种极其少见。一般想卖去暗门子的人,不会送到牙行。
海牙子想了想,照着他的去处来说。都是去大户人家当家仆,顺哥儿会比他便宜一半多。五两到八两银子就能卖掉了。
顺哥儿瞪大眼睛,“什么!我为什么这么便宜!”
海牙子跟他说原因:“因为大多数人家都舍不得卖掉儿子,小哥儿小姐儿好寻摸,很多媒人都干这个事,十里八乡的找,有些人家三两银子就把孩子卖了。一般买小哥儿小姐儿,也不指着他们会识字算账,就是干些精细的活,把人伺候仔细了,不会让他们出去办事,价格自然便宜了。”
买这种家仆,需要年岁小一些的,十二到十四岁最合适,性子没定,好教导。
顺哥儿要是小个几岁,就按照八两银子算。年长几岁,就照着五两银子算。
顺哥儿:“……”
他来府城以后,没怎么花钱,兜里都有八两银子了。能买个人回家了。
顺哥儿说:“我要是想买个小哥儿,是什么价?”
海有田说:“不卖给你。”
顺哥儿想买。
海有田不卖。
顺哥儿眼珠一转,说:“我要是买个男人呢?”
海有田吓死了!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过后不论顺哥儿怎么问,海有田都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尾随其后的陆柳发出疑惑:“怎么不聊了?刚才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黎峰看顺哥儿追着海有田问,海有田死活不理人,便说:“这小子欠揍。”
陆柳:“……”
你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一路到了城东,海有田沿街张望,找人打听,领着顺哥儿找到了老马头蜂蜜摊子。
他的蜂蜜是一勺勺的卖,五勺一斤。一斤七十文钱。比铺子里便宜。
摊子上有四种货,纯蜂蜜、化开的蜜水、大块的蜂蜡和一盆蜂蜜糖。
找到他,就要办正事了。顺哥儿不提买男人的事,跟海有田一起到摊子面前买蜂蜜吃。
蜂蜜糖像麦芽糖,两根小棍子搅出一坨,越大越贵。
顺哥儿取了一块吃了,颜色略深,容易吃到嘴巴边,滋味还不错,甜而不腻。蜜水和自家蜂蜜水的味道差不多,都挺甜。
他再买半勺纯蜂蜜尝了味道,大差不离的,没有蜜巢,入口就跟喝齁甜齁甜的糖水一样,他能接受,却没有吃蜂蜜的口感。各有优劣。
最后是蜂蜡。他对这个感兴趣。
顺哥儿去买蜡烛的时候,都是挑着便宜的买。家中添置的贵蜡烛就是两个哥哥成亲的时候买的喜烛,红红一根,换个颜色,价钱翻倍。
蜂蜡蜂蜡,占个“蜡”字,应该能做蜡烛烧?
他问了一句,老马头掀掀眼皮子,说:“你买一块点火试试。”
谁在大街上点火?而且他的蜂蜡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都没有放烛心,怎么点啊?
顺哥儿看看他,又看看蜂蜡,正犹豫着,海有田伸手,指着一块蜂蜡问:“这一块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