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698)
陆杨感动得不行,可惜没有陆柳的好本事,眼泪上不来,没能泪汪汪的,只好敞亮笑一笑,道:“大哥,明天就要走,你抓紧收拾收拾,到了地方有住处,他们同行的人多,等阿岩去赶考了,你们可以在京城逛一逛。我给他拿了银子,放他身上我不放心,我待会儿给你拿来,让你管着。”
谢举人手里沾不得银子,昨天才给他,一天都不到,他跑出去花了四十两,给陆杨拿回来一个金项圈,项圈首尾衔着一颗大珍珠。这部分的项圈做了“福纹”,两段弯曲而成,加长了金子的长度,算下来全是银子。
谢岩挺高兴,在陆杨的抿唇瞪视下,帮他把项圈戴好了。
他是举人,有信誉,他早请人打制,等他攒够银两就去买下来。
这不,他走之前,把项圈买回来了。上面有大珍珠。
陆杨看他喜滋滋的,情绪转变,低头摸摸项圈,突地笑了。
“你手上得一点银子,都花在我身上了。你还好不是哪家的纨绔少爷,不然我非得被人骂成妖精祸水。”
谢岩喜欢给他花钱,“我要是纨绔少爷就好了,每天在你身上掷千金,让你天天有数不完的金银财宝,做梦都笑醒了。”
哎呀,嘴真甜!
陆杨让他过来亲一亲,不计较他花钱的事了。跟他说好了,让大哥去陪考,银子交给大哥保管。
谢岩答应了。他买下项圈,就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了。
明天出发,今天收拾行李。
进考场的衣裳鞋袜都从家里带,这次是走水路,出门有马车,他们把考篮也拿上了。
陆杨记得他上回从考场出来的委屈样子,这天睡得很晚,跟他说了很多熬时辰的法子。
他让谢岩进考场的时候,带上两斤混在一起的红豆绿豆,闲来无事就挑一挑豆子。挑拣完了,还能再数数豆子。
谢岩要是实在想动笔,就可以用豆子摆字样、摆图样,有人过来,他伸手一抹,就跟棋盘似的,全看不清了。
说起棋盘,他用红绿豆子当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也行。
谢岩这次有了牵挂,不会感到憋闷无聊的。他把陆杨抱着,心中只有不舍。
次日清晨,罗大勇赶车,黎峰陪同,三人一起去码头跟人汇合。
码头这边热闹,几乎每一条商船上都载着两个书生。
这都是赶考的举人老爷,都单独留着船舱,待遇比秀才相公好了十倍不止。
他们这次是坐洪家的船只。洪家生意大,有船去京城。不似别的商船,半途要转乘。
乌平之早早在码头等着,盛大先和季明烛来晚了点,两人都有夫郎陪同。他们见了谢岩,先发制人。
“哇,没有夫郎陪着你,你可怎么办啊。”
谢岩立马跑到乌平之身边,说:“我有朋友!”
再一把拉上罗大勇,道:“我还有大哥!”
盛大先和季明烛跟他太熟了,只是复读道:“可是我们有夫郎陪考,你没有。”
谢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深深的懂了。
他们上船之后,还有人往船上运货。
季明烛眼尖,从扛货的劳力堆里,认出了一个熟人——刘有理。
刘有理的名声彻底坏了,这样的名声,让他在书生堆里混不下去,名声太臭,来与他结交的商户都没几家。
临到考试,他手里的银子不多,也没找到人搭伙赶考,便出此下策,先混上船再说。
季明烛使唤书童过去,给刘有理带了一句话。
“让他自己下船,不然我让整个码头的人都知道刘举人在这里当力夫。”
书童传完话,刘有理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扔下肩上的一包货物,直直下船了。船上管事追着他的背影骂了两句,“你别想结工钱!”
他们这艘船开走,刘有理还站在码头。
罗大勇来得迟,不知道这一出,听谢岩简要讲了,才了然点头。
等到了船舱,他低声跟谢岩说:“你们要是狠不下心直接坏他前程,这时候就不要逼太紧。农家子考上举人的难度你我都知道,要么把他摁死,要么留一条后路。否则他找你们鱼死网破,你们谁都不值得。”
谢岩认真应下,放下行李,就去提醒季明烛冷静一些。
季明烛知道的,“我只是把他赶下船,不会再做什么的。”
谢岩放心走了。
他此行带了两封信件,都是他师父给他的。一封是赶考路上拆,一封是抵达京城拆。
谢岩不听话,两封都拆了。
上路的这封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两三页,都是讲当今圣上的处事风格、翰林院几位学士喜好的文风。
乍一看都是拉家常,谢岩却看出来意思了。会试有标准答卷,有两种方式,一是从考生的答卷里选出优秀的,二是主考官亲笔答卷,以此做判卷标准。
这些年都是主考官答题,以他的答卷为标准,自然会有文风偏向。知道考官喜好很重要。
再是圣上的处事风格,可以定下策论的重心,是柔是刚,还是刚柔并济,是直言,还是规劝,都能有个选择。
学士好几个,主考官只有一个。要到京城再打听打听,看他们行踪,以此推断主考官是哪一位。
谢岩怔怔的。他没问过这些,没想到他师父给他写下来了。
他又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开头就是骂他的,说就知道他会提前拆信,是个不老实的猴崽。
自觉跟猴子没有任何关系的谢岩:“……胡说。”
第二封信是第一封信的补充,骂完以后把他嘲笑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