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穿书我成了仙二代(66)
“来看你啊,我的母皇。”对答如流,毫无逻辑。
她一下一下转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探究的目光直直看向莫染:“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有趣,让你连皇位都不要了。”
双手撑着脸,她歪头看着莫染,一脸委屈:“毕竟……你应该是最懂我的,这皇帝,真的是个很无聊的行当。”
“你出来多久了,不怕有人谋逆?”莫染懒得理她,自顾自吃着冰酪酒露,云霁觉得有趣,忍不住问道。
莫望玩弄着手中的两个茶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她一边撞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戏谑道:“新旧两党,斗得可真是好不热闹。朝堂……一时半会儿乱不了。”
她望着云霁同样浓郁的紫眸,突然坐起来,“说起来……我还该叫你小姑姑呢,是吧?”
“小姑姑,你是在凡尘外长大的仙人,你不知道吧,这种东西,从小到大耳朵听也听出茧子啦!再蠢的人也该学会了,除了莫永那个蠢材。”说到这,她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手上的金饰撞出激烈的响。
“你就那么讨厌他?”云霁不解。
莫望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事,忍不住嗤笑一声:“呵,无用的蠢货,若我是他,定能护住母亲。”
“他当时还太小了。”莫染忍不住为他辩解。
“我今年也才十三!生在皇室,这就是命!看不清命的人,不顺命的人,不仅自己会丧命,还会连累至亲!”她孤身一人,高坐在那处,眼中是一种难言的澄澈的世故。
就连云霁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适合身在庙堂。
“说起来,新旧两党最近没之前激烈的,所以我又加了把火,现在啊……是新党,旧党,和太上皇党!”说着还看了眼莫染,似是在炫耀。
关萧闻言忍不住出声,“这简直是儿戏。”
莫望闻言拍了拍桌子,不服气地仰头道:“谁叫她把这些破事扔给我就跑了,有种你来啊?朕这叫垂衣拱手,不言而化,你一介草民懂什么?”
草民佘怜闻言抬头看了她一样,低头继续吃栗子酥。
“哟,这是哪来的小孩?”莫望这才注意到她,探子从未提起有这样一个人,莫望突然觉得那群探子可以告老还乡了。
“你也是小孩。”佘怜又看了眼她,还是继续吃栗子酥。
犹豫了一会,佘怜还是把一块栗子酥放在一个干净的小骨碟里,伸手递给她:“吃吗?挺好吃的。”
莫望两根手指夹着骨碟接过,浅尝了一口,望着佘怜点点头,“确实好吃……”
第48章 死生
乌日娜坐着马在草原悠荡,她没有踩脚蹬,整个人躺在马上。一支手抬手遮住太阳,一支手抱着一个罐子,任凭马儿把自己带向何方。
太阳变得有些刺刺的了,她放下手,打量着周围。
水草丰美,曲水勾勒大地的轮廓。
落日融金,好似天姥留下的一粒悲悯的金泪。
起风了。
就这吧。
这很美。
乌日娜将头发别在耳后,打开罐子。
真是奇怪,再幽暗曲折、再坚硬复杂的人心,到最后都会化作坦荡而纯白的细灰,让人一眼看穿。
乌日娜抚摸着惨白的骨灰,捧起一把,将它们随手扬起。
骨灰随着风飘向远方,飘向落日,如寄亦如归。
下辈子,做一株单纯而美丽的花吧。
乌日娜突然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最后一把骨灰,被她死死攥在手里,不愿意交给风,亦不愿意交给命运。
从那之后,乌日娜脖子上多了个粉色的琉璃盒,很美,很漂亮。
大家都很有默契,从来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暗伤,见不得阳光。
可偏偏就是这种暗伤,也能从一地的腐朽中,开出最纯净的花。
丢掉了手中空空的罐子,乌日娜再次躺在马上。
她不知道要去哪,亦无所谓要去哪。
佘怜躲在檐角剥莲子。
又是一年盛夏,庭内木华竹深,晚风微凉。
庭院里,莫染和林深在打冰。
将冰砖打碎,盛进金丝白玉碗中,放上镇好的杨梅,在杨梅上撒上几粒粗盐,再淋上去年做的桂花蜜。
关萧和索莎足足吃了五大碗。
佘怜放下手中的莲蓬,尝了一口,转身又往里面加了牛乳与酒糟,满意地点点头。
云霁打着蒲扇,不想吃太冰的,给自己泡了盏花茶,浅尝了几块绿豆冰糕,和游潜下着棋,打发时间。
“不是?你连皇位都不要了,就为了来这打冰块?”莫望站在一旁,十分不解。
“这样,不好吗?”有些热,莫染丢一块冰在嘴中,硬嚼,嘎嘣作响。
“我看你不是打冰块,你是有大病。”莫望翻个白眼,转身坐在紫檀太师椅上,一旁的女官给她打着扇子。
莫染递给她一碗,“尝尝吧,浮生之味,在于末微。”
女官接过,验毒,呈给莫望。
莫望翻着白眼细细抿了一口,抬头一脸诧异地望着莫染。
过了不一会,她放下手中的玉碗,盯着莫染,“算了,再来一碗。”
莫染轻笑一声,没看她。
“快点,别逼我求你。”
明月照石,流水潺潺,云霁在朗月清风间打坐。
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这是上古南华母神留下的修行心法。
“铮——”有人在抚琴。
琴声流淌,似幽涧滚泻,澄澈空灵。
泛音悠悠,令人神凝心畅。
一曲终,云霁呼出一口浊气,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