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140)
她说完,又不解道:“只是……既然盛极一时,那又为何要辞官呢?”
薛芝对着镜子扶了扶髻上的朱钗,她看着镜中的丹书,微微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丹书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赶紧去收拾了。
薛芝理了理衣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不紧不慢道:“一会子咱们去景王府,你把眼睛耳朵放尖一点,我这儿不用你管,你只要不动声色地观察景王府里的人就行,回来我可是要听你汇报的。”
丹书恭敬应下。
见她似是有些紧张,薛芝笑道:“不要太明显,若是被人误会成贼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丹书笑嘻嘻道:“这点眼色我还是有的,奶奶放心就是了。”
没过多久,薛芝便带着丹书出了府,坐上了去景王府的马车。临出门时,薛芝碰见了一人。
她看着正在搬进搬出的仆从,又看了看前边儿挺拔如松的清俊身姿,不由有些诧异。
或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道身姿转过身来,与她对上了视线。
“郡主这是要出门?”谈殊站在离她不远处,言行妥当,疏远又不失礼数。
薛芝颔首,她打量了一番,没忍住问道:“谈状元这是……”
谈殊面色淡淡:“不日我将远赴荆州上任,寻了个黄道吉日搬出去,也方便为上任做好准备。”
薛芝面露讶色:“荆州?这么远?”
她见谈殊眉目疏淡,便讪讪一笑:“也挺好,荆楚之地多豪杰,祝谈状元一路顺风,前途顺遂,恕不远送。”
谈殊看着她,轻声呢喃了一句话,站在薛芝身后的丹书都没能听见。
薛芝朝谈殊低眉颔首,错身离开了。
待上了马车,丹书才好奇问:“奶奶,谈状元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薛芝微微掀开帘子,朝外看去,低低开口:“京中已无他牵挂之人,无须再留。”
丹书听罢,心中酸涩不已。她低下头去,落下泪来:“谈状元和姑娘……早年间分明是两情相悦的,彼时约定了,等谈状元春闱及第,必请媒人登门提亲……哪曾想,今昔会是这幅模样。”
薛芝也有些神伤,不过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眼下不是悲伤春秋的时候,康敏做出如此牺牲,我们决不能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
丹书擦了擦眼泪,郑重点点头,面露决绝之意。
马车行过两条街,突然一阵颠簸后,便停下没动静了。丹书去而复返,神色凝重:“马车车轱辘坏了,这卡在行程中途,离罗府和景王府都有些路程。”
薛芝蹙眉,起身下了马车,她一边拿着蒲扇扇着风,一边打量着坏掉的车轱辘,问马夫:“能修好吗?”
马夫苦着脸说:“这不能够。”
他看着坏掉的车轱辘,扶着晒得火辣辣的后颈嘟囔:“不应该啊,我记得出门的时候我再三检查了。”
后背是炙热的烈阳,薛芝才下车这么一会儿,额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丹书忙站在她身后给她遮光:“奶奶,不如我们先去茶坊里避避吧。”
薛芝恍然不觉,她慢慢扇着蒲扇,盯着坏掉的车轱辘出神。好端端的,车轱辘怎么会突然坏掉?以前她出府这么多次,怎么偏偏今日就坏了?
忽然周围传来阵阵女子的哄笑,将薛芝的思绪扯了回来,她回过神看着周围,一脸茫然。
周围驻足不少女子,穿粉带绿,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有已经出了阁嫁人了的,也有尚待字闺中的。
此刻她们正拿团扇掩面,盯着薛芝笑得厉害。
薛芝挑眉问:“笑什么?”
谁知这些女子笑得更厉害了。
更甚者还有人伸出手指着薛芝,笑得花枝乱颤。
薛芝顺着她们指着的方向看去,结果却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蒲扇。
“郡主。”恰好宋婉庄买了布匹准备回府,碰上了薛芝的窘状:“可有效劳的地方?”
她简直是薛芝的及时雨。
薛芝笑着拿手里的蒲扇用力朝周围扇了扇风,众位女子发出惊呼声,接着便看见薛芝拿着蒲扇扇着风,大摇大摆的上了宋府的马车,一点不扭捏。
薛芝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今日此举,让京师掀起了一股“蒲扇风”,京师各铺子里的蒲扇都卖光了。
“我刚买了些布匹准备回去了。”宋婉庄笑着递出一方手帕:“快擦擦吧。”
薛芝感激道:“烦请赶往景王府,今日实在唐突,叨扰了。”
“这是什么话。”宋婉庄嗔道:“我们也是相熟的朋友了,何必这样见外。”
薛芝对这位相熟的朋友还是挺喜欢的,有勇有谋,机灵爽快,又大方可爱,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喜欢。
景王府到了之后,薛芝再三谢过之后,便下了马车去。因着前两日递了拜帖,今日登门也算不得唐突。
薛芝下马车后,宋婉庄便折了回去,准备回宋府。
她先是闭眼假寐了一会儿,后边儿干脆自己倒了茶水来,慢悠悠吃起了茶水。
“咦……”她盯着马车里的某处,惊讶道:“这是什么?”
宋婉庄弯下腰去,从马车里的地面上,捡到了两张纸。纸张微微泛黄,从仅露出的几个簪花小楷中,宋婉庄窥见一角骇人真相——
“薛娘子,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宋婉庄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慢慢展开了纸张,逐字逐句研读。
且说另一处。
薛芝入了景王府后,被仆从迎去了前厅。
途中,丹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景色,慢慢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