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60)
罗定春闷哼一声。
他钳着她纤腰的手紧了紧,眸色暗沉:“你听错了。”
薛芝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可腰上的手丝毫不动,遏制着她。
“罗定春!”薛芝有些生恼,她面色绯红,见他毫无悔改之意,便伸出手去拧他耳朵:“你快放开我!”
罗定春没说话,他垂眸,滚烫而炙热的唇瓣在她锁骨处流连。薛芝呼吸略微急促,可她尚未丧失理智,只咬牙切齿道:“等明日我再好好收拾你!”
“好,明日……任你处置……”罗定春口齿不清,放在她后腰的手缓缓往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抚着她纤薄雪白的背,二人姿态亲密,难舍难分。
…
翌日拂晓。
薛芝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思绪慢慢清明,想到了昨晚的事,不由磨了磨牙。
颈窝处传来阵阵温热的呼吸,腰间也有一双大手,她怒极反笑,转过身去往里挪了挪,再抬腿,一脚将人踹落床榻。
屋内发出声响,守夜的仆婢进屋查看,待看到躺在地上的罗定春时,作目瞪口呆状。
罗定春眉目平静,他抬手扬了扬,仆婢便恭敬退下。须臾,罗定春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又掀开帷帐,坐在床沿,看着气呼呼的某人,笑:“还气呢?”
薛芝没理他。
他在床沿躺下,怕更惹恼了她,不敢轻易靠近,只低声说道:“气大伤身。”
薛芝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只看背影都足以看出她的恼怒。
罗定春叹了口气,他往前两分,挨她近了些,语气轻轻:“我早些时候便察觉了,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心有顾忌,也怕说开之后,你我之间……会有隔阂。”
薛芝猛然转头瞪他:“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是罢?”
罗定春又贴近两分,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察觉到她有些抗拒,他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芝芝,人都是贪心的,谁都不想失去。”
薛芝冷笑,她低头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你瞒着我,还有理了?”
“我不该瞒着你。”
罗定春坦然道:“我说你顾忌着什么,其实不然,是我心有顾忌。”
“芝芝,我爱慕你许多年,三年前,我说服家中父母,欲上门提亲,即将动身时,却听闻你殒身的消息。”
“这三年来,我……”
“闭嘴!”薛芝转过身来,用力推他:“你别说了!”
她眉目带着羞恼,耳朵发红,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若是再说,你便一个人去睡书房罢!”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爱听!”
薛芝说完这话,见他没动静,心下更恼,便抬腿,又要去踹他。
罗定春忙伸出手握住她的脚腕,说道:“我不说了,我现在就去书房,你消消气,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子罢。”
他起身披袍,在床榻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
罗定春推门而出,他站在廊檐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笑了笑。
其实今早说的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那般。
想起薛芝气鼓鼓的样子,他眉眼更是柔和。
无妨,她总会接受的。
屋内。
薛芝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却没想到,她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天边已大亮。
她坐在床沿,小蛮给她穿着鞋袜。
丹书进了屋子来,递上一张烫金帖子:“奶奶,这是成国公府送来的帖子。”
薛芝没接,只道:“回绝了罢,我向来不爱赴宴。”
丹书应是,转身离去。
薛芝却是想到,她如今也是首辅夫人了,还是得出去见见人才是。
这样想着,她便叫住丹书,说道:“接了吧,多久的帖子?”
“五日后,在城西的一处园子里。”
“什么由头?”
“只说是开春宴。”
薛芝瘪瘪嘴:“花里胡哨。”
吃早饭时,薛芝问:“罗定春哪里去了?”
小蛮笑:“大爷一早便起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现在哪里还在府中,早去上朝了。奶奶可是有事?”
薛芝喝了一口粥:“无事。”
等晚上他下朝回来,再找他算账。
连等了好几日,薛芝也没机会同罗定春开口。
她知道罗定春忙,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她想跟他掰扯,也不能够。
故而她心里憋着一团火,直到去赴宴那日,也未能散去。
薛芝入了园子,未搭理那些攀关系的人,只带着仆婢一个人慢悠悠地逛着园子。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打量着周围景色。
园子里尽是些花花草草,看得人心旷神怡,渐渐的,薛芝的不快也被这遍地红花抚慰,冲淡了去。
“哎?这位可是端宁郡主?”有一道清脆活泼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薛芝看去,从那簇簇锦菊中瞧得一张美人面,她眄睐着有些眼熟,想来是哪位高门贵女。
她这般想着,便应道:“是我不错。”
她走近,便有一位穿着酡颜金纹立领袄子的姑娘迎来,牵着她的手问:“郡主可记得我是谁?”
薛芝打量片刻,只笑:“你是谢家姑娘,我自然是记得。”
她见过康敏与这位谢姑娘有两分浅交。
“亏你记得我。”谢又瑛莞尔:“如今外头人都在笑话你,出了这种事,也只有你敢出来招摇了,换别人,早哭湿几条帕子,一头碰死算了。”
薛芝茫然:“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