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74)
小承祚好奇地过去凑热闹,学着哥哥的模样,小乌龟似的开始转圈,转了没两圈一屁股墩儿跌在地上。
谢池春抚掌而笑,梁垣也忍不住笑出来,这两小子,今日也算彩衣娱亲了。
谢池春笑完,才把小承祚扶起来,“胡旋舞跳成这般,将来可讨不了姑娘欢心。”本朝男女大多都能跳胡旋舞的。
梁垣睨她,“说他便说他,看着我做什么?”
谢池春含笑道,“陛下会跳胡旋舞吗?”
梁垣把头转开不看她,“不跳。”
不是不会,而是不跳。
然而最终还是跳了。
夜里两人饮酒,梁垣叫谢池春灌了两壶酒,乘着醉意到底跳了一回。
梁垣决意以后要少同她一起饮酒。
第73章 小公主
一个小宫女擦拭着殿中器具,这是新来的宫女杏儿。
不久之前放归了一批宫女,谢池春宫中也有两个宫女在放归之列,便又重新选了两个小宫女进来,这杏儿便是新选进来的宫女。
杏儿今年还不满十六岁,乍调入皇后宫中伺候,颇有几分忐忑拘谨,认认真真擦拭着每一件器具,将面前这铜香炉擦得锃光瓦亮。
杏儿没注意到,身后的狸奴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过,柔软的爪垫弹跳而起,落在她跟前的案几上,这案几上还放着一樽瓷瓶呢,杏儿紧张起来,小声对着这狸奴道,“好猫儿,不能在这里。”
狸奴才不听她的,悠哉悠哉走过,大尾巴一扫,那瓷瓶轻轻晃了晃,杏儿忙伸手去扶,却晚了一步,瓷瓶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杏儿看着瓷瓶碎片,脸色一下白了,眼泪都快要涌出来,今日是她第一日来皇后宫中,便闯了祸,这瓷瓶虽然不是她打碎的,但是这会儿没人,她只空口无凭说瓷瓶是狸奴打碎的,恐怕也没人相信。
杏儿手足无措,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了?”谢池春听见声响,从内室出来,莺时跟在谢池春身后,见这小宫女杏儿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旁边是个碎裂的瓷瓶,这小丫头,毛手毛脚的。
杏儿伏在地上,看着皇后的鞋面,眼泪忍不住涌出来,结结巴巴道,“主子,不是我,是狸奴。”
闯祸的狸奴已经不知跑去了哪里,谢池春看一眼地上的碎瓷片,见着一块瓷片下头果然压着一根白色的毛发,谢池春笑道,“酪奴调皮,罚它今日没有鱼干吃。”
“起来吧。”谢池春对这新来的小宫女道,杏儿低着头站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痕。
谢池春见她年纪小,怯生生的模样,笑着宽慰她道,“你叫杏儿是吗?别哭了,这些器物便是真失手打了一两样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哭得脸都花了,让莺时姐姐带你洗个脸去。”
杏儿这才怯生生抬起脸来,对上皇后含笑的一张脸。
皇后真好看,杏儿觉得她像是外头庭院里那些明媚的花儿似的,杏儿有些脸红。
莺时笑,“我带你去洗把脸。”
“莺时姐姐。”杏儿洗完脸,仍有几分惴惴,“对不起,我没看住那狸奴。”
“没事的。”莺时笑拉着她的手,“你别怕,主子从不冤了谁的,便偶有些小错失主子也不会责罚的,只有一点,不能对着主子说谎。”
杏儿认真点点头记下。
“酪奴有时调皮了些,不过猫儿天性便是这般。”莺时笑道,“不必十分管它。”
“酪奴。”
殿内,谢池春逮住闯祸的狸奴。
酪奴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撒娇讨好地用脑袋蹭谢池春的手,躺在地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发出甜软的喵喵声。
谢池春揉了揉它的毛脑袋,“撒娇也没用,今天没有小鱼干了。”
“主子。”槐序从外头走进来,“薛婕妤生了,是个小皇子。”
谢池春点点头,对槐序道,“你挑几样礼物送去。”
槐序应下,自去办妥。
庭院中桃花换了秋菊,谢池春也再度诞下一个孩子,是位小公主。
小公主生得十分漂亮,生出来便白嫩可爱,哭声却比闹腾的哥哥承祚还要嘹亮许多。
“妹妹。”
承佑承祚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围着她,好奇地凑上去要亲亲她的小手,小公主咿咿呀呀蹬着腿,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小巴掌。
小公主才一个月不到,小小一团,巴掌打在脸上却还不轻呢。承佑承祚一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呆呆愣在原地。
谢池春在旁边笑,小公主颇有她幼年时的风范。
第74章 杀鸡儆猴
春去冬藏,秋尽夏来。
六月炎炎,院子里的花木都沐浴于炙热的阳光之下,树叶下藏着不间断的蝉鸣嗡嗡。
窗户下,谢池春慢悠悠给小女儿宝章公主梳头,宝章刚刚过完三岁生辰,幼童的头发细软柔顺,谢池春给她梳两个可爱的双螺髻。
“阿娘。”宝章晃着腿,“我想去捉蝴蝶。”
谢池春捏捏她的两个小髻,把梳子放下,“去吧。”
“阿娘陪我一起去。”宝章抱住谢池春的腿。
外头那样大的日头,谢池春才没心思陪她捉蝴蝶,但这丫头犟的很,不满足她绝不罢休的,谢池春熟练地祸水东引,“让哥哥陪你去,哥哥在书房呢。”
承佑不久前已经开始正式进入崇贤馆读书了,承祚还没正式开始读书,这会儿正在书房练字呢。
宝章想了想,觉得也可以接受,噔噔噔跑进去,“哥哥,祚哥哥。”
很快,宝章拉着承祚出来,宝章个头小,跑得倒还很快,承祚跟在她身后,“宝章,小心些别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