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07)+番外
可他并不拒芸儿倚靠在他身边,素手递来的鹿血酒。
他就着芸儿的手,将酒一饮而尽,脸颊泛起潮红,“伯父的助兴酒当真是好东西!”
“二当家喜欢,那大伙就陪着二当家多饮些!”
大堂中,马匪们纷纷上前敬酒,奸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渐渐地,屋内气温越来越燥。
马匪们欲念上头,冲进大堂里抓姑娘。
姑娘们犹如羊入虎口,纷纷逃散。
屋子里,□□声、求救声声声入耳。
姜云婵惶恐地缩在墙角,看着端坐云台上的人无动于衷,甚至助纣为虐。
她发现她认识的谢砚从来只是冰山一角……
但因众匪都知道姜云婵是谢砚的人,无人为难她,她被马匪绑着手脚,先牵回了暗房里。
她僵硬地一边挪动步伐,一边环望四周。
夜幕已临,周围四座大山将山寨团团环绕,是一座逃不出去的囚笼,是一座比东京城更阴森的牢笼。
所有进到此处的姑娘,插翅难逃,等待她们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磋磨。
风声呼啸,也吹不散姜云婵脑海中的画面。
她被人重新推进了暗房里,跌坐在地。
这间暗房因为少了七个人,而显得格外空旷,冷森森的。
姜云婵双手环臂坐着,也抓不住一丝暖意。
“芸儿呢?”姜云婵对面的姑娘怯生生问道。
这姑娘叫柳儿,正是早上因为逃跑,而被马匪羞辱的女子。
她身上有伤才逃过一劫。
姜云婵恍惚摇了摇头,“她们在大堂,她在陪谢砚饮酒。”
“鹿血酒?”柳儿瞳孔骤缩,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
她能预知芸儿会发生什么,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芸儿小时候被烧坏了脑袋,本就傻里傻气的,幸而后来遇到了疼她的郎君。半月前才欢欢喜喜地嫁人,却被掳上山了。
昨日我偷偷逃跑,想着带上她,这小傻子还说:夫君不让她到处乱跑,她要乖乖在原地等夫君呢。
我本还想着她傻人有傻福,没想到终究是逃不过一劫……”
柳儿悲怆地叹着。
姜云婵也无力地靠在窗前,痴痴望着大堂的方向。
可惜没有奇迹,大堂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呼救声直到翌日清晨才停。
一切归于平静,可却永远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晨光微熹时,门被开。
姑娘们陆陆续续回来了,芸儿是最后被送回来的。
她外衫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快要遮不住春光,手臂、腿上隐见淤青。
柳儿忙上前扶住芸儿,帮她清理身上的□□,又帮她系好衣服,“芸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我很好啊!”芸儿抱膝坐着,眉眼弯弯,红肿的嘴巴嘟哝着,“我还见到夫君了呢!夫君还抱了我,亲了我,还对我……唔!”
柳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苦涩地笑了笑,“好了,和夫君的事不可以对外人说哦!”
“我知道了!夫君也让我不要乱说话!”芸儿澄澈的眼睛转了转。
屋子里静默无声,没有人忍心告诉芸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在此时,门再度被打开。
一道强光刺进来,颀长的身影逆光站着,遮住了姜云婵的视线。
屋子里所有的姑娘都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姜云婵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抱膝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高大的声音还是朝她而来,冷郁的眼神笼罩住了姜云婵,滞了须臾。
谢砚想过她跟着顾淮舟会受穷受饿,但从没想到顾淮舟会让她沦落到这般田地。
她住在如同狗窝一样的地方,被铁链栓着脖子,伤痕累累,像只受了伤的兔子瑟瑟防备着周围。
她便是小时候在侯府受尽冷眼,又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谢砚暗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她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捋到耳后,帮她拭去颊边脏污,“我有没有跟你讲过外面很危险?”
姜云婵警觉地盯着他。
只见他衣领上还沾染了芸儿的口脂,发髻衣衫也不齐整。
他刚欺负完旁人,倒在这里好为人师起来了。
不虚伪吗?
“最危险的,不就你吗?”
“还不服?”谢砚与她那双倔强的眼对视,不屑地笑了:“你是非要沦落到像她们一样,才肯罢休吗?苦吃的还不够,是吗?还是说你像跟这小傻子一样尝尝……”
啪!
姜云婵手比脑子快,一巴掌打在了谢砚脸上。
空气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姑娘,加之随谢砚而来的马匪齐齐寻声望来,目光皆恐惧不已。
而受了伤的芸儿还在望着谢砚的背影傻傻地笑,满眼的憧憬。
“你别说了!”姜云婵不忍再看那姑娘,更不忍看谢砚那张伪善的脸。
他为了让她吃点苦头,到底要毁了多少人?
“你真的,很恶心!”
姜云婵眼中的厌恶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谢砚摸了摸尚且火辣辣的脸颊,轻碾指腹。
这就是他千里迢迢卑躬屈膝来救她的福报。
她嫌他恶心。
所以她才要逃,所以她才要下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于她不过是一只恨不能一脚踩死的蛆虫吗?
“恶心?”谢砚虎口钳住了她的下巴,倾身贴在她耳边道:“既抓住你了,便是恶心,你也得都受着!这就是妹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