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09)+番外
“那你呢?”谢砚反问,“你又比我好多少?妹妹自己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马车里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周围静得只听得到马踏青草的声音,窸窸窣窣钻进人的毛孔里,如万蚁蚀骨。
京都那个雨夜的记忆被唤醒,姜云婵记起了给他下蛊的事。
可看谢砚现在的神色,根本就不像中过蛊。
他一直好好的,之所以没大张旗鼓追查她,是因为他匍匐在暗处,等着猎物进圈套。
他冷眼看着猎物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才现身,彻底咬断猎物的命脉。
就如现在的姜云婵经受过马匪的洗礼,她对逃亡已生了惧意,心理阴影不可谓不大。
谢砚太狠绝了!
可以想象姜云婵若跟他回去,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会怎样报复她。
姜云婵惶恐不已,猛地往车窗外跳。
一只大掌轻易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马车一角,“妹妹见过溺水之人吗?”
溺了水的人越挣扎越沉沦,离危险越近。
她唯一的办法只有乖乖倚靠他,顺从他。
谢砚的拇指抚上姑娘丰盈的唇,徐徐打着圈,将嘴角残留的水渍重新喂进了她口中,“不如你想一想怎么取悦我?或许,我一高兴,从前的事就只当妹妹一时调皮了。”
他的阴影将她笼罩在一隅,而她的视线刚好与他腰腹平齐。
这样高度差,让姜云婵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了。
外面传来一声尴尬轻咳,是陆池的声音,“咳咳!有、有急事!”
马车里的气氛回暖了些。
谢砚眼睫一颤,隐下了眼底的欲色。
“好生等着,别再动歪心思。”
说完,便拂袖下了车。
走到车帘前时,又回过头,敲了敲桌上的食盒,“吃饱些,一会儿别让我费力。”
食盒里放的是桃花酥和鹿梨浆。
姜云婵虽半月不曾好好吃一顿饭,但一点儿也不饿,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去。
他们的马车已经抵达大会山山脚。
陆池带来的扬州守军将马车团团围住。
姜云婵根本无路可逃。
她费尽心机出逃,才呼吸了半个月外界的新鲜空气,却又要被谢砚轻易抓回去吗?
或者说从她出逃的那一刻,姜云婵其实从未真正离开过谢砚的视线。
她不敢想象,一会儿他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折辱她。
姜云婵双手环臂坐着,有些冷。
另一边,山涧里,溪水潺潺。
“一会儿让大夫给她看看伤,再送些干净衣服过去。”
谢砚一边闷声交代着,一边解开外袍清理心口的伤。
剜去蛊虫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心口的伤还没长好。
此番快马加鞭伤口本就裂开了,又加之昨晚喝了烈性酒,伤口渗出血来,顺着臂膀一直流到手腕。
滴落在清澈的溪水中,血丝晕开,殷红一片。
陆池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上前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叹息,“你把伤势告诉你那小表妹,不比冷言冷语的威胁好?”
“告诉她,她是能替我流血,还是替我疗伤?”
谢砚从小就知道,把自己的伤口剖给别人看,别人并不能感同身受,反而会嘲笑你无能。
何况姜云婵本就厌弃他,叫她知道他受了伤,只怕她巴不得再补一刀。
何必自讨没趣呢?
谢砚松了松筋骨,“走吧,带着你的人先上山剿匪再说。”
“山上都是迷障啊!”陆池在这周围探查过,实在不宜贸然前行。
谢砚却不以为然,“我给你带路,同去剿匪,不过……”
谢砚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她就不必去了。找人看紧她,莫要让人再跑了。”
“放心,我找两个机敏些的士兵,必然照顾好你的心头肉。”陆池拍了拍谢砚的肩膀。
一行人整装出发。
虽说邓辉谨慎,来去都不给谢砚看清通往山寨的路。
可这山寨处处仿照玉麟军规制来,连布防也一样。
谢砚三岁之前,可常常随外祖去玉麟军军营,他天生记性好,加之娘亲收藏着外祖的兵书。
所以,他只要去过一趟山寨,凭着感官和推断,也能避开路上的迷障和机关,直掏马匪腹地。
五百守城兵在谢砚的带领下,很快摸索到了马匪山寨。
彼时,已至傍晚,山寨中歌舞丝弦不绝于耳。
“还是大当家英明!给那小傻子先吃了助孕的药,只要她怀了谢砚的种,谢砚此生都得为我们山寨当牛做马!”
“即便没怀,咱们兄弟齐上,给那小傻子揣一个又有何难?谢砚不过一个卑躬屈膝的臭书生,不怕他不认!”
马匪的猖笑声响彻山林。
陆池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你在山寨与人留种了?”
第46章 姑娘家的心是最软的
谢砚掀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对身后护卫道:“你自己带二十士兵,去寻你的妻吧!”
“多谢谢大人成全!”护卫跪地,感激涕零磕了几个头,便往关押女子的暗房去了。
陆池讶然望着那人背影,“这不是你上山的时候带的贴身护卫吗?”
“他是那小傻子的夫君。”
谢砚在决定上山之前,就猜测大当家找他必然与拐卖姑娘的事有关,于是,连夜招了受害姑娘们的家属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