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58)+番外
如今就在姜云婵身上,有如此华贵的保暖皮毛御寒,又怎会冷呢?
顾淮舟窘迫地将手炉收了回来,“怎么不去看烟花?”
“不喜欢。”她冷冷道。
顾淮舟的眼中起了涟漪。
去年,她为了看城中烟花,在侯府后山上守了半宿,怎会不喜欢呢?
显然,谢砚不许她去。
谢砚对她好,可却从不肯松开她身上的枷锁。
顾淮舟抿了抿唇,“那婵儿还想不想离开侯府?”
姜云婵瞳孔微震,愣了须臾,微微点头。
顾淮舟得知她从未放弃过离开的想法,这才环望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再耐心等等,这四个月我已经找到了不少谢砚结党营私、豢养私兵的铁证,已禀呈圣上。
圣上定是要铲除谢砚的,只是因为暂时无法查得谢砚的私兵到底藏匿在什么地方,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等一切查明,圣上自会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姜云婵听他头头是道地讲述着,有些不敢相信:“你这四月一直都在查谢砚吗?”
“我……”顾淮舟握着手炉的手微微扣紧。
当初在金陵,他同意与叶家联姻,不仅是为了给他娘亲治病,也是为了帮姜云婵重获自由。
当时那种情况,顾淮舟已经认清以他和姜云婵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谢砚,所以他才回京做官。
背靠着叶家,他查谢砚变得简单了很多。
可惜,谢砚的势力和名声在北盛根深蒂固。
顾淮舟没能一举铲除谢砚,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顾淮舟不想让姜云婵自责,不置可否扯了扯唇,“我就是利用职务之便,顺手查了他。总之,你且耐心等等,谢砚他大厦将倾,婵儿要自由了。”
最后三个字,让姜云婵眼眶一酸,吸了吸鼻子,“其实,我大概知道谢砚的私兵分别养在什么地方,我看过他的账目流水……”
“婵儿!你先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亲手置谢砚于死地?”顾淮舟打断了姜云婵的话。
其实方才,姜云婵和谢砚在天台上的嬉闹,顾淮舟都看到了。
那一刻她的动容,真的完全是虚情假意吗?
她是恨谢砚剥夺了她的自由,可又真的已经恨到要亲手将谢砚挫骨扬灰吗?
如果姜云婵告诉了他关于私兵的藏匿之地,就等于把刀递到了顾淮舟手上。
开弓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淮舟不想她将来后悔,“乱臣贼子是要受凌迟之刑的!
谢砚会像当年他的外祖父一样,跪在菜市口,当着全北盛人的面,被割肉四千七百刀,直至只剩一堆白骨,你确定要亲手这样做吗?”
“四千七百刀”敲在了姜云婵心尖。
姜云婵呼吸一滞。
恰此时,头顶一片光华。
凤凰花灯从上方飞过,冠羽飘飘,带着“岁岁年年好”的祝祷,奔向皎月。
第62章 她不顾一切奔向谢砚……
她仿佛听到谢砚沉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愿皎皎四季清宁,岁岁年年好。”
姜云婵心口一跳,账本的事涩在喉头。
“先给我一点时间!”
姜云婵不敢看顾淮舟的眼神,也不敢看飞云之上的凤凰。
她垂着头,匆匆走到凉亭边的台阶上,想要掬一捧水洗个脸。
可绣花鞋刚迈上青石台阶,脚下忽地一滑。
“啊!”姜云婵半截身子跌进了水中。
顾淮舟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岸上。
“你没事吧?”
“我……”姜云婵摆了摆脑袋,不知为何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脚也乏力。
明明刚掉进了水里,体内却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烧,烧得她血液沸腾,犹如无数虫子在她肌肤上钻进钻出,难忍的痒意无法纾解。
而顾淮舟扶着她的手那样硬挺和滚烫,让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该有的冲动。
她连忙推开顾淮舟的手,欲往大理石凳前休憩片刻。
可脚下根本没力,一离开支撑,立刻身子一歪,堪堪跌进了顾淮舟的怀里。
她的马面裙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如此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身形。
还有他身上扑鼻而来的书墨香。
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味道。
姜云婵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禅房相拥,互诉衷情的亲密时光。
她心口跳得厉害,用最后的意识虚软地推着他的手臂。
然则,顾淮舟扶着她腕子的手却不动,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姜云婵头顶,“婵儿……”
久违且熟悉的声音。
姜云婵抬眸望去,正撞进顾淮舟柔情缱绻的眼里。
月光下,那个看着成熟了许多的官人再度露出了眼底的脆弱,红了眼眶,支支吾吾道:“我、我有些想你了……”
顾淮舟并没预料到两个人还有机会再次相拥。
他日日夜夜梦她,极力克制着,可就在温香软玉入怀时,他心头那根理智的弦断了。
男人脸上满是依赖与眷恋,忽地拥住了她的肩,小心翼翼在她耳边问:“如果没了谢砚,我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
“顾淮舟,你自重!”姜云婵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
他抱着她不放,恨不得将她扣进身体里。
可顾淮舟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