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64)+番外
谢砚挪步往厨房去,早已不见药炉子。
寻着味道找了一圈,才在厨房后的竹林里找到了埋在土里的药渣。
好好的药渣不大大方方倒掉,埋土里做什么?
谢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蹲身去触碰药渣时,指尖颤了一下。
终究还是翻开药渣。
在狼藉的药渣中,谢砚一眼就看了一丝红色花瓣,放在指腹若有所思地碾磨。
扶苍见谢砚神情凝重,心道不妙,“是不是有人要害二奶奶?要不要让大夫验一下药?”
“不必。”谢砚默了默,继续翻开土里的药渣,里面还夹杂着更多的红色花瓣。
所以,藏红花不是偶然。
姜云婵日常喝的药里一直添加了此味药材,可藏红花不是有避子之效吗?
谢砚指骨扣紧,花瓣的红色汁液沿着骨节匀称的手指蜿蜒而流,似血猩红。
扶苍大约也猜到那是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毕竟这一个多月,谢砚和姜云婵相处的极好,两人同旁的小情侣无甚区别。
闲云院的人都以为他们好事将近了,或许连一贯清醒的谢砚也这么觉得,才会想尽办法求子。
然则,事实却是:姜云婵一直在哄骗世子,她从未打算与世子有任何结果。
一切的美好都是虚妄的。
“二奶奶身子不好,太早怀孕也并无益处。”扶苍用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安抚着。
谢砚长睫低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迟迟不语。
待到皎月高悬,谢砚才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理着褶皱的衣摆,掸去肩头的灰尘,淡然得仿佛并未发生什么。
“二奶奶既然愿意喝药,就让她继续喝吧。”
“啊?”扶苍还是第一次听谢砚妥协。
谢砚掀眸,深邃的眼里笼着琢磨不透的雾色,“原本的药太寒了,去给二奶奶换一味药更好的……”
扶苍立在原地,讷讷琢磨着世子的话。
谢砚未再停留,照样闲庭信步往寝房去。
他从竹林深处来,走了一条无人知道的隐蔽小路,直通寝房后门。
刚走近,便听到姑娘咳嗽的声音。
彼时,寝房中。
姜云婵咽了下了极苦的避子药,脸颊皱成了一团。
夏竹忙递了蜜饯给她,“按姑娘的吩咐把避子药的药量加重了一倍,难免苦些,姑娘也太折腾自己了。”
谁也不知道双倍的药喝下去会不会伤了根本。
可姜云婵没有资本赌,万一怀了谢砚的骨肉就真的再也脱离不开了。
她必须确保她的肚子万无一失。
姜云婵细嚼着蜜饯,压了下手,“无妨,药得连续再喝三五日。”
一旁候着的薛三娘听懂了这话的深意,“姑娘的意思是,姑娘还要再跟谢砚翻云覆雨,荒唐个三五日?”
姜云婵羞怯地撇开了头。
“那能怎么办?姑娘中了药,总不能憋死她吧?”夏竹替姜云婵反驳。
薛三娘却心焦,生怕姜云婵对谢砚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姜云婵现在身子不好,又不能说她爹娘的事。
薛三娘憋得极不痛快,拐着弯问:“姑娘昨晚明明和顾淮舟在一起,怎的就非要跑去找谢砚呢?非他不可吗?”
私心里,薛三娘宁愿姜云婵与顾淮舟藕断丝连,也不愿她与仇人之子缠绵悱恻。
姜云婵瞧出薛三娘对谢砚敌意极大,可她这会儿乏得紧,没心情与她争辩,顺着她的意哄她:“不是我非谢砚不可!只是顾淮舟心思纯粹,不懂阴谋诡计。我与他在一起,若被抓奸,他根本应对不了。
他如今被贬斥,我岂忍心再拖累他?”
“你是不想害顾淮舟,才选了谢砚?”薛三娘狐疑道。
姜云婵敷衍地点了点头,“是啊!谢砚心思狡诈,出了事,他能帮我挡事。
退一步讲,就算他在朝阳殿被抓,定他个秽乱宫闱的罪名,他和侯府的名声坏了,不正中我们下怀吗?”
薛三娘听她态度冷冷的,这才放心些,点了点头,“总之,虽然这次你安然无恙,但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侯府才是,此地不该皎皎久留……”
“好了!三娘!姑娘对世子阿谀奉承,不就是在盘算着出府吗?她的心意何曾变过?”夏竹不想让薛三娘一直叨扰姑娘,推着她离开了寝房。
屋子里终于恢复寂静,姜云婵窝进被子里长舒了口气。
没人注意到后窗摇曳的树影中,一阴冷的人影若隐若现。
谢砚低低一笑。
原来,这才是她昨晚找他的原因。
她怕顾淮舟出事,却对他有恃无恐。
她无一事不向着顾淮舟,无一日不在盘算着离开他。
真好……
姜云婵忽而感觉窗外灌进来一阵冷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寻着风望去,门刚好被打开。
谢砚站在门前,满袖盈风,一身寒露。
第64章 妹妹不是说我最好吗?
姜云婵莫名心头一跳,扯了扯唇,“回来了?”
“嗯!”谢砚不动声色上了榻,从后拥住姜云婵。
紧紧抱着,让姜云婵有些出不来气。
姜云婵难忍地用手肘推开谢砚:“你做什么?”
“我什么没做过,抱一下怎就不行了?”男人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廓。
话音中听不出波澜,可姜云婵总觉得有刺。
她不想跟他争论,也不挣扎了,闭上眼道:“夜深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