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66)+番外
可他一不在,她便满脑子想些异想天开的事。
谢砚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把铃儿系着,不要拆下来。”
“不行!”
那金铃铛声音太过惹耳。
姜云婵系着它走路,一步一响,跟猫儿狗儿有何区别?
“让人听见了,成何体统?”
“那皎皎就不要乱跑。”谢砚没有给她机会拒绝,低声在她耳边道:“铃儿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纹理,皎皎带着它,就能时时刻刻想着我,不好吗?”
姜云婵微闭双眸,更觉自己像只有主的宠物了。
她走到哪儿,都逃不开他的气息。
那种压迫感让姜云婵快要出不来气了,“谢砚,我就不能出去与旁人接触一下吗?”
“皎皎不是说我的,最合你心意吗?你还想接触谁?”
谢砚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却如发丝圈圈缠绕着姜云婵的脖颈,让人无力。
姜云婵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闭眼睡觉去了。
谢砚瞧她乖了,轻吻了下她脸颊,“听话,一会儿我回来要检查铃铛的。”
姜云婵无言。
等谢砚起身远去,夏竹赶紧打了水,进寝房,“姑娘可好?”
昨儿个晚上,寝房里一直传出世子的声音好听不断地在问:“皎皎到底要谁?大声点说!”
世上说话向来温和,昨晚却一反常态声音却极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夏竹自然也听到姑娘一声声哭腔不停喊着“要哥哥,只要哥哥!”
两个人似乎许久没这般激烈了。
夏竹瞧着姑娘神色恹恹,鬓发和衣衫上还残留着黏腻的水痕,心里更打鼓。
平日里,世子都会亲自给姑娘善后的,今日怎的做起甩手掌柜了?
“姑娘是不是与世子怄气了?”她一边给姜云婵清理身子,一边担忧看着她细腰间遍布的淤青指痕。
姜云婵也不知道谢砚为何突然又这般强势,一次次要她。
她亦心有余悸,握住了夏竹的手,“先把药拿来!”
夏竹环望四周无人,将小瓷瓶递给了姜云婵。
姜云婵一饮而下。
无人能看到,隐蔽的后窗外,面如冠玉的公子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
“你又搁这打什么坏主意呢?”
此时,陆池从翠竹林而来,正见青衣襕衫的公子立于君子竹旁,神情莫测。
陆池上前拱手,打趣:“恭喜谢驸马新婚在即,听闻圣上亲自为你和安和公主选了吉日,就在下个月十五日!咱们这位圣上真是嫁妹心切啊!”
“他是怕迟则生变。”谢砚拍了拍陆池的肩膀,“不说这些,你随我去瞿昙寺一趟。”
“哟,这婚事你推脱不了,想起求菩萨帮忙了?”陆池嗤笑摇头,“但凡你平日略微积一点儿德,也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谁说我要推脱婚事了?安和公主要下嫁,侯府得谢菩萨赐福才是。”谢砚意味不明睇了陆池一眼,负手离开了。
陆池被风吹得凌乱,怔了须臾,赶紧跟上去。
“你真打算娶李清瑶了啊?”
“你不打算让你那小表妹做正妻了?”
“还有李妍月呢,她发誓今年要绑你去东陵皇宫的!”
……
两人打马出京,一个不停絮叨,一个缄默无言。
马蹄声远去,定阳侯府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姜云婵懒懒歪在榻上,一直到了下午。
夏竹瞧她面如死灰,唇色发白,递了杯茶过去,“姑娘总躺着也不好,多走走,保重身体才有出路啊。”
姜云婵倒不是寻死,尴尬地掀开锦被给夏竹看。
一条细长的红绳绑在大腿处,尾部往腿根深处蔓延。
夏竹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解、解下来不行吗?”
姜云婵摇头。
谢砚那般心思缜密,谁知道在铃铛上动了什么手脚?
若然被发现取下来过,晚间遭罪的还是姜云婵。
昨个儿夜里,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姜云婵不想再受罪。
“算了,歇着吧。”
“姑娘总待在房间里,岂不是憋坏了?”
夏竹眼珠子转了转,取了件厚袄裙出来,“姑娘且穿得厚实些,我陪姑娘去无人处散散步也好啊。”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两个人便沿着竹林僻静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竟到了问竹轩,姜云婵从前住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听得嫁妆,姜云婵才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推开栅栏,院子里枯叶满地,因着长期没人住,格外萧条。
姜云婵的几口朱漆木箱摆在闺房里,落满了灰。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爹娘留给姜云婵唯一的嫁妆了,姜云婵宝贝似地放着。
可惜再矜贵的物件儿一旦被锁着,久不见光,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鲜活色彩。
夏竹瞧着和香云纱一样失了颜色的姑娘,心头唏嘘不已,“要不,奴婢把纱搭在院子里透透气?”
“一起吧。”
主仆俩小心翼翼把布匹展开,搭在了院子里的竹架上。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