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240)+番外
谢砚诚挚地点了点头,“我想补偿你。”
姜云婵的眼眶一瞬间酸了。
他不在的时候,她尚且觉得生意场的矛盾,孩子的调皮,府上的杂事她都能如鱼得水地应对。
可他一回来,她满腹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一滴泪悬于长睫上,瓮声道:“想补偿我,以后就得待我好,顶顶得好!”
姑娘泪眼朦胧,像是被春雨打湿的桃花。
他略显生涩捧住她的脸,拇指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花,“我以前怎样待你的?”
他如今拥有的不多,不知道怎样才能顶顶得好。
他一脸认真地请教:“告诉我,我以前如何待你的,我定还像从前一样好生待你。”
第89章 番外一:皎皎与娇夫
“啊?”姜云婵嘴角抽了一下。
像以前一样行径恶劣吗?
姜云婵没道理告诉他,他以前有多霸道,多蛮横。
如今他在她手上,当然任她捏扁揉圆。
“你以前嘛……你最老实诚恳,从不惹我生气,不忤逆我。”
“这是夫君应当做的。”谢砚接受程度良好。
姜云婵当然得寸进尺,“你要每天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我喜欢吃没有刺的鱼,只有蟹黄的螃蟹,不带皮儿的芝麻糖……”
这每一样都颇费功夫。
谢砚“哦”一声,瞅着眉一一记下了。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唱曲子哄我睡觉;我要是睡不着,你就得陪我熬夜,不可以先睡。”
“我说什么你都要应承,时时刻刻都要取悦我;我不开心,你要想办法哄我开心。”
“最重要的是,守夫德,一个字都不许骗我!”
……
姜云婵一一交代着,谢砚的眉头越皱越深,有些疑惑:“我以前真是这样的人?”
“当然!你以前是最乖顺最听话的小郎君,不信你问他们!”姜云婵指着桃林深处。
三颗藏在树后偷看的脑袋定住了。
夏竹和薛三娘连连点头。
只有扶苍还想挣扎一下,被薛三娘一巴掌打在后脑勺,老实了,点头了。
众望所归,谢砚也认同了。
毕竟他欠了她四年,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谢砚这就挽起袖子,“厨房在哪儿?快到晚膳时间了,再不准备怕是来不及了。”
“今天先不用!”姜云婵拉住了他。
往后时间多得是,这“仇”总得留着慢慢报。
“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拉着他朝往寝房去了。
方才谢砚发狂抱着她的时候,她摸到谢砚后背上凹凸不平的伤痕。
从在瞿昙寺被石板压,又被埋大荒山,之后又在东陵浪迹,不敢想他受了多少伤。
姜云婵心里一直担忧着,让他坐在榻上,解开衣衫,查看了下他的后背。
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纵横交错的伤如数十道蜈蚣盘踞在后背上。
新伤叠旧伤,不忍触目。
姜云婵一一拂过他的伤疤,指尖微颤:“疼吗?”
感受到绵软的触感,谢砚脊背一僵,“已经不疼了。”
可他的伤分明并未痊愈。
一处撕裂伤从后腰一直盘踞、延伸进小腹深处,残留着脓血,被封存在皮肤之下,成了痼疾。
外面看着好了,实则疼在深处。
只是这伤的位置太过私密,他自己够不着,又不好让不相干的人帮忙,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你忍着点。”姜云婵取了刀具,伏于榻边,帮他挑破了脓疮。
浓烈的血腥味刺鼻。
姜云婵鼻头一酸,一边挑了金疮药给他涂抹,一边吹了吹他的伤口,“要是疼,就说出来。”
谢砚照旧摇头。
“方才你答应我什么了?”姜云婵故作气闷,药刷在他腰际故意挠了挠。
酥痒顺着脊骨直窜,谢砚脑海里响起“守夫德”三个字。
他侧过头来,正见姑娘趴在他身侧,春水盈盈的眼凶巴巴瞪他。
“还有点儿疼!不过……”他脱口而出,笨拙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现在有你,就不疼了。”
“你倒会说话哄我了。”姜云婵努了努嘴,“腰上的伤怎么来的?怎么迟迟不见好呢?”
谢砚本不想说过往的事惹她担忧。
可姑娘微嗔,他怕说谎惹她更生气。
他抿了抿唇,“嗯……逃出东陵皇宫的时候,被毒箭射中了。”
东陵皇宫防守严密,谢砚又伤得重,根本无法强行武力逃脱。
幸而那时候,李妍月允许他每日在御花园放风半个时辰。
他便凭着从前出使东陵时,对东陵皇宫的记忆,从御花园挖了一条密道。
密道虽颇费功夫,但他每日挖一点,每日挖一点,终于在半年后重见城墙外的天地。
他逃跑那日,城墙上的白羽箭如网一般袭向他,要将他缚住。
好在,他还是逃出来,找到夫人了。
“都过去了。”他抚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
姜云婵的心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疼得紧。
当初他在大荒山伤成那样,可以想象活命都难,却还要护着药逃出皇宫。
那年,他定身心绝望吧?
“你平日里聪明得紧,这件事倒犯傻了!”
姜云婵有些心疼地轻嗤:“东京城离东陵京都路途迢迢,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半月。若我真的性命垂危,你就算取到药,一路顺利,不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