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252)+番外
“你这般觉得,那就甚好!”沈倾一抚掌,“其实今儿我来,是想问问婉婉的意思,要不要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
纪婉和沈倾走得近,自然他们的孩儿姜云婵和谢砚早就指腹为婚了。
只是谢砚这些年游走于沙场,与这个未婚妻鲜少打照面。
上个月姜云婵已经及笄了。
沈倾思量着也不能让姑娘不了解自家便宜儿子,便盲婚哑嫁了,这对姑娘不公平。
于是,此番赴江南沈倾特意带上了谢砚,想让儿子与未来儿媳多些接触。
纪婉自也是乐见其成的,便叫丫鬟唤了姑娘来。
一炷香后,姜云婵被夏竹搀扶着款步入堂。
正值花季的姑娘穿着粉色的襦裙,肌肤欺霜赛雪,颊边晕开一抹红霞。
白里透红,腮边还藏着未褪的奶膘,真真和春日的桃一样水润稚嫩。
坐在大堂上首的沈倾越瞧越喜欢,朝她招了招手。
姑娘便乖乖巧巧地上前,福了福身,“见过沈姨母。”
姑娘的声音也稚嫩软糯。
沈倾一时心都化了,再看门口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谢砚,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生孩子,怎么人家肚子里就是个乖乖巧巧的闺女,她肚子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世魔王?
沈倾剜了一眼谢砚,“蠢东西,还不进来见过你妹妹!”
“哦!”门口的少年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伸着懒腰,姗姗进门。
少年穿着黑色骑装,用红丝带束起高马尾,逆光而来。
“妹妹好啊。”谢砚打着哈欠应付道。
整个过程莫说折腰行礼,就是正眼也没给姜云婵一个。
姜云婵可是姜府的娇娇明珠,何曾被如此敷衍对待过?
姑娘顿时委屈得眼眶泛红,却也不好失礼人前,恭敬地屈膝以礼,“见过子观哥哥。”
对方没有回应。
姜云婵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许久,有些窘迫地轻掀濡湿的长睫。
一张裹满白布条的脸突然落入眼帘,近在咫尺。
“啊!”姜云婵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夏竹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
谢砚的头被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仅有一双眼睛和出气的鼻孔、嘴巴露在外面,眼眶和耳朵附近大片血迹晕湿了白布。
看上去,简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姜云婵神魂出窍,胸口剧烈起伏,可又觉得方才大呼小叫实在失礼,强迫自己扯了个得体的笑,问:“子观哥哥怎么伤成这样了?”
“哦!我睡觉的时候被蛇群咬烂了脸。”少年不以为意道。
“蛇群?睡觉怎么会遇到蛇群呢?”
姜云婵毕竟是姜家夫妇唯一的女儿,养在深闺,光专门伺候她的丫鬟小厮都足足二十人。
小院里,莫说是蛇,就是虫蚁也不可能出现在大小姐面前。
姜云婵有些发懵,不可置信看着谢砚。
谢砚耸了耸肩,“妹妹不知道,我们行军打仗为防半夜被敌军砍了头,常常不住营帐,在野外睡,很容易招蛇的!被咬得肠穿肚烂都是常事!”
“肠……肠穿肚烂?”姜云婵想到那场景,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
若非夏竹扶着,早瘫软在地上了。
沈倾见势,催动掌力,猛地将八仙桌上的茶盏推了出去。
茶盏如暗器,势如闪电飞向谢砚。
一道残影划过姜云婵肩头,堪堪袭向谢砚眉心。
谢砚下腰闪避,青花瓷盏击中门扉,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好小子,娘打你,你都敢躲?”沈倾是个暴脾气,上前拧住谢砚的耳朵,将他拧到了姜云婵面前,“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吓你妹妹作甚?还不快向皎皎妹妹道歉!”
姜云婵余惊未定,退了半步,“不、不必了。”
“皎皎,我家小子野惯了,将来你多包容些。”沈倾抱歉地望着眼前玉软花柔的姑娘。
姜云婵哪里受得住长辈的歉意,屈膝道:“子观哥哥是真性情,就……就挺好的。”
“是啊,妹妹都不在意呢!”谢砚捂着吃痛的耳朵,剜了他娘一眼,“娘,你看不出妹妹就喜欢我不修边幅的样子吗?”
谢砚嗓门大,顿时引来屋里屋外人的瞩目。
“我……我没有说过喜欢……”姜云婵越说声音越小,羞得脸都快要滴出血来。
姑娘家怎么可能大庭广众说喜欢男子?
再说,她何时喜欢他了?
姜云婵咬着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倾赶紧狠狠拧住了谢砚的耳朵,令副将,“少将军胡言乱语,把他拎下去,打五十军棍!”
“皎皎,姨母帮你出气,你莫委屈。”沈倾对着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拧谢砚耳朵的手也丝毫未放松。
仿佛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姜云婵未觉得安慰,反而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从前见过苏州军的军棍,胳膊那么粗,体弱些的人打十来棍就已经活不成了。
打五十棍,岂不是把肺腑都打出来了?
瞧谢砚母子此番你来我往,莫不是两人平日就是这样打打杀杀的?
那若将来姜云婵嫁过去,岂不是也得日日腥风血雨?
姜云婵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将来,可怜兮兮往娘亲方向看去。
纪婉自是了解沈倾的,刀子嘴豆腐心,岂能真把儿子打残了?
纪婉拉着姜云婵上前,拦在争论的母子中间,“好了倾倾,砚儿也不是故意吓皎皎的。你要真把砚儿打见血了,才真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