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77)+番外
她呼吸均匀,脸颊红润,乖巧得像只猫儿一般。
谢砚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鼻尖,隐约呢喃,“以后,不可以再将哥哥推给别人了。”
声音极轻柔,似梦似幻。
恍惚间,谢砚想起那个端阳节的夜。
侯府宾客都在恭祝状元郎觅得心上人,才子佳人执手相牵,站在人群中心接受众人恭贺,好生得春光满面。
她与顾淮舟满心欢喜,在避人耳目的暗室里,她踮起脚尖,吻了那书生的额头。
那一夜唯有闲云院最寂冷,四周弥散着淡淡的酒气。
李妍月便是逮住这个机会,屏退闲云院的人,给他端茶下了药。
头脑昏沉之际,谢砚嗅到了李妍月周身散发的胭脂味,是和姜云婵身上截然不同的烈香。
谢砚当时便清醒过来,推开李妍月,欲冲出寝房,可寝房却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他全身无力,根本打不开门,李妍月于是趁势将门反锁了。
他靠着仅有的意识敲晕了李妍月,并用发簪割破了手腕放血,才唤回意识。
那白帕上的血由此而来。
那晚,李妍月亦饮了酒,浑身酸痛,加之看到血迹,便以为她和谢砚事成了。
那时,谢砚和太子正在谋划清除异党之事,还需得这位公主鼎力支持,故暂时没有拆穿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夜姜云婵来过,还贴心地给他关了门。
她根本不在乎他与旁人如何,她甚至乐于成全。
谢砚微凉的指尖抚过姜云婵的脸颊,徐徐下移,落在她松松落落的小衣上。
这样盈软之地,怎么会有一颗如此冷硬的心呢?
他的指尖不疾不徐轻轻撩动着她的心跳……
第36章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般冰封的心就该彻底打碎、毁掉,才好再重新拼成谢砚想要的模样。
谢砚眸中闪过一丝冷郁之色,悄然起身,帮她掖好了被褥,而后离开了寝房……
“顾淮舟还活着吗?”谢砚站在桃树下,松了松手腕。
扶苍上前禀报,“还吊着口气,整日折腾得厉害,骂世子……不得好死。”
“又是个不死心的。”谢砚不以为意扯唇,勾手示意扶苍,“你去给二奶奶送份礼,好成全他们这对哀男怨女。”
“还送礼?”扶苍有些为难,“早间,世子让二奶奶从晋安王爷送来的礼里挑拣些,二奶奶都并未留下什么。”
“她当然不留。”
谢砚甚至可以猜测,她看都没看一眼。
盖因礼物没送到她心坎上吧。
谢砚眯眼望着半山腰的竹轩,“你去,再给二奶奶备一份合心意的礼就是了。”
“这……属下不知要送二奶奶什么,还求世子明示。”
“她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就送她什么。”谢砚拍了拍扶苍的肩膀。
那么轻,又那么冷,像竹林深处的风穿透骨髓……
扶苍一个寒颤,拱手应“喏”。
此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清朗的笑声,“我倒要瞧瞧,我们堂堂左都御史要送什么宝贝疙瘩给夫人呐?”
陆池一袭红衣,竖着高马尾,抱剑倚在门口,颇为好奇。
见扶苍要去备礼,他连忙也跟了过来。
谢砚摁住了他的肩膀,“管好你自己。”
语调强势,不容置喙。
陆池与他交好数年,知道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一脸吃了火药的表情,实在不同寻常。
“谁惹你了?和你的好妹妹吵架了?”陆池也想不到第二个能触怒他情绪的人。
谢砚不语,负手走进书房。
陆池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刚踏进门槛,一道袖风扑面而来,凌厉如刀。
陆池后退闪避,门轰然合上了。
“哪家文臣发怒的时候,像你这样的?”比陆池一个武将还要狠辣。
陆池与谢砚的武功师从一人,故对他会武功这件事见怪不怪。
当年谢砚拜师时,瘦骨嶙峋,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
可他比谁都狠,练得比谁都勤。
五年之间,把所有比他强的人都斩于剑下。
谢砚此人,从不许任何人任何事凌驾于他之上。
“别太争强好胜嘛!”陆池坐到楠木圆桌前,自顾自倒了杯茶,给自己压压惊。
谢砚没心思与他玩笑,一边不紧不慢捋好衣袖,一边问:“李妍月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过?”
“我哪儿知道?”
“陆池,莫要被女人迷了眼,她们是最狡猾的。”谢砚的目光紧锁着陆池,清醒得可怕。
陆池与李妍月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妍月的动向呢?
陆池是怕谢砚对李妍月不利,才不想透露。
可是,李妍月胆敢说出谢砚南境养兵的事,谢砚是无论如何都要追根究底,查到消息源头的。
陆池不说,他就会用更狠绝的手段查出真相。
“别心软!你要知道,有了权利才有女人。”
“行行行,我想想啊!”陆池挤了挤眉心,“李妍月也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平日里无非与那几个面首饮酒作乐,再不就是瞧见哪位世家公子清秀想要收入座下,最近似乎和刑部侍郎打得火热。”
“刑部……”谢砚凝眉思忖了片刻,很快恍然大悟,“原是我那个好哥哥把南境的事告诉了李妍月!”
谢晋如今已经被移交到刑部大牢,等待秋后发落,估摸着他还贼心不死,才央刑部侍郎传出对谢砚不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