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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38)

作者: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 阅读记录

“有活忙?”高炳臣掂掂在手上的公文,狡诈地说。

孙少吏忙点点头。

“我明白,他也明白,他是在躲着我,不想和我照面吧!”高炳臣冷笑道。起身踱着步。

“主簿大人,他干什么要躲着你?主簿大人一直对他很好,他真是在忙。”孙少吏赔笑道。

“说的不错,我待他一直不薄。可就怪了,我要结婚,全衙的人都相贺,就他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哎?你说说,我高某就在乎他那份礼,这不是有意轻慢我吗?”高炳臣侧头高声道。

“是是,主簿大人说的对。主簿大人哪在乎那份礼?”孙少吏忙给焦仲卿打圆场,又故作奇怪地样子说:“哎?仲卿平时并非小气鬼,我看是不是手头一时拮据,或是家里遇上不开心的事了?我这就跟他说去。”说罢,拨脚就往外走。

“慢!孙少吏,你当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叫他送贺礼吗?哈,这不是作践我吗?”高炳臣摆摆手,又指指桌上公文,阴险地说:“唔,这公文你拿回去,让焦仲卿送来。”

高炳臣恨恨地在心里想:哼,想跟我斗,那就等着看好戏吧,他娘的,王八羔子,老子整死你。

孙少吏忐忑不安地回到书手房,把刚才那叠公文重重地放在焦仲卿的桌上。

焦仲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孙少吏,刚想说什么,孙少吏就开腔了:“高主簿让你送去啊!”

焦仲卿愣了下。

“仲卿,大家都去送贺礼,干吗就你一个人不愿出那份礼?我真弄不明白,看见了吧,高主簿不高兴了吧,啊?唉,还不定以后怎么给你小鞋穿?”孙少吏看着沉默不语的焦,担忧地说。

焦仲卿依然没有吭声,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老兄,还是送份礼吧,他还没有做新郎嘛,重一点,就说那天身上没有带钱,还来得及!”孙少吏又小声地好心劝道。

焦仲卿仍没有吭声,低头忙手头的活计。

“人在低处,该低头还是要低头!”孙少吏仍劝道。

良久,焦仲卿才冷冷地说:“这礼,我是不会送的!”说罢,起身拿起那叠公文向外走去。

“仲卿、仲卿,哎呀!”孙少吏气得一跺脚,喃喃道:“这家伙……!”孙少吏愣愣地看着焦仲卿住,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焦仲卿把公文放在高炳臣桌上,脸色镇定地等他开口。室内沉默着,压抑而紧张。

“仲卿,看来你是不愿和我照面!”高炳臣背着手,踱着步,试探道。

“我干什么不愿和主簿见面,不明白主簿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焦仲卿不卑不亢地望着高炳臣。

“这,我明白,你更应该明白!”高炳臣阴险地笑一声,他心里十分消楚,兰芝心里仰慕的那个人是他焦仲卿,而不是他高炳臣,自己终其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

现在,或者用不了几天,他焦仲卿心爱的女人就成为我高大人的婆娘了,这焦仲卿能甘心吗?

此刻,高炳臣像打量猎物一样的打量着焦仲卿。

“我?我明白?”焦仲卿迷惑地看着高大人。

“知道猫吗?知道老鼠吗?老鼠见到猫是想逃掉的。能逃得掉吗?猫肯定要把老鼠抓到。”高炳臣语里藏刀,一语双关地说。

“主簿大人说的不错。可我也清楚,没有猫不吃腥的,要是给猫喂了腥,这猫也不会抓老鼠的!”

焦仲卿强忍心中的愤慨,不动声色地说。

高炳臣一怔,愠怒地直视着焦仲卿,沉下脸声色俱厉地说:“嗯?就你那点腥,我高某在乎吗?”

“主簿大人,我现在才明白了,大人还是责怪我没送那份礼!”焦仲卿卑视地扫了他一眼。

“你没有给我送那份礼……哼,你那点礼能算什么?我高某有多少家产在乎那么点礼吗?”高炳臣干笑道。

“主簿大人当然不在乎那么点礼,这我明白。”焦仲卿说完,顿了顿,说:“要是主簿大人没有什么事,我告辞了。”说完,转身欲走。

“不,有事!”高炳臣虎着脸说。

焦仲卿迷惑地看着高炳臣,等他开口。

“汉皇朝晋天柱山那天,你在皖河渡口吧?”高炳臣板着脸严肃地说。

“是的!”焦仲卿说。

“那群乡民要抢渡,你是知道的?”高炳臣阴阳怪气地说。

“是、是的!”焦仲卿愣了下。

高炳臣抬高声调,厉声道:“听说是你下令拆封渡口,让那群乡民抢渡的?”

“是的!”焦仲卿回答。

“这么说,都是你干的!”高炳臣点着头。

焦仲卿有些迷惑地看着高炳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房子里流动着沉闷紧张的气息,半响,高炳臣才抬起头冷冷地说:“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吗?”

“可这事并没有造成……”仲卿忙申辩说。

高炳臣粗暴地摆摆手,打断焦仲卿的话:“你不用解释。”说罢,拾起一封公文扔到焦仲卿面前。说:“看看吧!”

焦仲卿惶惶不安地看看高炳臣,迟疑地拾起桌上的公文。

高炳臣冷冷地看着焦仲卿,阴森森的眼里射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焦仲卿看罢,大吃一惊。

罗敷多日不见兰芝了,心里一直很牵挂着兰芝,她暗暗思忖表哥炳臣和兰芝就要成亲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抽空去看看兰芝了,梳妆打扮后,便匆匆和贴身丫环小玉坐上小轿,直奔刘家。

不多时,小轿在门口停下,丫环小玉掀开轿帘。

一身素服,淡施粉黛风姿绰约的秦罗敷从轿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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