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音史同人)贝多芬先生(81)
这是我的梦,我可不会让你逃。
我的手掌里的手腕是温热的。
是柔软的,是真实的——
不是梦。
我的酒顿时醒了。
我贪婪地望着她,那些演排了无数遍的话,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伊秋,我爱你。”
“我爱你。”
我好像成了一架只会弹奏告白的钢琴。
不需要她回答——我只想把我欠她的那么多的爱,全部说给她听。
“我爱你。”
“嗯。”
“伊秋,我爱你。”
她突然又在我面前把眼泪掉成一地散落的珍珠。
我突然慌了。
“你想听我说什么,路易斯?
“‘我才不要爱你呢’——爱一个贝多芬太辛苦了。
“‘我太辛苦了。’”
我抱住了我的珍宝。
“嘘,什么都不要说。伊秋,够了。”
我感激所有的神灵,让我再一次和她重逢。
在我还没完全失聪前,我能听到我最想听到的声音。
不用再说了。
伊秋,我全部都知道了。
第41章 Op.41
【黑匣子】
·1806·
『我有「家」了。』
-
真好。
我在35岁的第一天醒来的时候, 发现伊秋就再我怀里时,我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伊秋回到我的世界的第一天,我反倒不知该如何生活了。
果不其然, 她叉着腰因我亳不珍惜自己的生活方式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通。
至于具体内容……就再此略去不记了——你指望一个单身的老男人能把自己过得多精致?
我还好好活着就很好啦。
我被伊秋指使着打扫房间。
她形容我住的地方是猪圈——哪、哪有那么糟糕,好吧, 是还挺糟糕的……尤其是房东气冲冲跑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搬走, 却看到我破天荒整理居家, 把下半句话惊到咽下肚子的时候。
神啊,为什么我35岁的第一天要这么不给我面子。
伊秋,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不是这样的。
我窘迫得恨不得跳出窗外消失。
伊秋没说什么, 她只是放下了打扫得行头, 叫我也别做了。然后拉起我的手,一副要打我出去的样子。
我问她要做什么。
她说:“我给你买个家。”
伊秋说, 我可以按我舒服的方式在家里生活。清洁之类的事, 交给雇佣的女仆就行了。
我说我要是算不清女仆的工资怎么办,她说她帮我算我付钱就行。
我有了一个永远不会讨厌我的房东。
我想,那里可以称之为“家”。
*
·1808-1809·
『离开钢琴,我就是全世界最笨拙的男人。』
-
我接受了自己正在耳聋的事实, 不再瞒着。
伊秋总有这样的魔力, 总能在某个节点给予我额外的勇气。
我的伊秋大概是上帝最为宠爱的天使,她在我身边陪伴了一段时间之后, 又被上帝迫不及待地召回了。
或许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幸福,我甚至没注意她到底停留了多少日子。
我只知道,我们会再见的。
甚至我能预感到, 到了某个“日子”, 我就能再一次和她重逢。
我知道伊秋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等着我, 只是上帝把我和她剥离开——我在地上,而她在天上。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仰望天空成了我又一个嗜好。
这种感觉荒诞而奇妙,周围的人又一次遗忘了她——仿佛伊秋只是为我存在的那样。
我离开了“家”,世界上只有这里是被我和伊秋拥有的。
她不在的时候,我不允许任何人污染它,即使是我自己。
我又成了维也纳最不收欢迎的租客。
但我不在乎,真的。
……
12月,应听众的期盼,我开了一场演奏会。
很不幸,我的耳聋已经影响我的表演了——是的,状况百出,我差点再也不想开演奏会了。
这一天,我大概明白伊秋为什么害怕上台表演了。
虽然我们的原因不同,但我现在分外心疼那样的她。
怎么办,如果我不能再随心所欲弹响钢琴,我要怎么表述我的心声呢?
我想起那段和伊秋住在家里的日子。
某天,她在钢琴上沉浸地弹着一首曲子。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部分,很动听。
我问伊秋是什么曲子。可恶的耳聋让我错过了她的声音,但我看清了她的口型,是“Amore”。
我告诉她我听不清,她却把我拉到钢琴前。
伊秋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钢琴。每一颗琴键的声音,手指触键的音色,手臂带动的力度,即使我捂住耳朵不停,只用眼睛看,都能在脑海里把音乐近乎完美地复制出来。
我开始忽略耳朵仅有的功能,开始用眼睛去倾听伊秋的演奏。
和先前那首模糊的音乐不同,这一次,我在脑海里听到了爱的旋律。
倾诉的方式不止一种。
如果我说不出来话,就让乐谱帮我展现内心的声音。
我想,再笨拙的我,也会有那么一个人,喜欢我拙劣的表达。
……
我好像成了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最广为人知的作曲家了?
我的朋友们惊讶我得到如此殊荣后竟如此淡定,赞叹我不愧是大师风范。
我真的忍不住想学伊秋送他们竖起的中指和一堆白眼。
名气能当饭吃吗?我宁可它变成实际点的弗洛林,化作我作曲的养分。
鲁道夫大公、金斯基亲王、劳布科维茨公爵和我签订了协议。我有了每年固定的4000弗洛林的年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