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同人)[希腊神话]如何驯服众神(115)
这味道并不难闻,而且还有些熟悉,阿赛洛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危机,也后知后觉到——一个女孩以这样的姿势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实在是过于暧昧了一些。
乌鸦比阿赛洛更早一步的察觉到了异样。
它发出尖利的叫声,扇动着黑色的翅膀,直直地向阿赛洛身后扑来。
它径直地将两人隔开,试图用自己尖锐的鸟喙,去啄食男人的眼珠,它实在是太愤怒了,仿佛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收集起来的珍宝却被人觊觎的龙。
可是下一秒,乌鸦便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它还想以保护者的姿态,守护在阿赛洛的面前,可现在,它连翅膀都抬不起来,漆黑的羽毛在空中飘荡着。
“真实讨人厌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乌鸦了,又脏又臭,还总是喜欢跟在可爱的女孩身后。”他用足尖踢了踢乌鸦,乌鸦发出了几声微弱,但也又极为愤怒的叫声。
阿赛洛对此乐见其成,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她的目光逐渐向上……终于,她的视线被一张面具所遮挡。
她一下就联想到了赫菲斯托斯,他终日带着一副面具,他几乎很少同人说话,可是阿赛洛知道,赫菲斯托斯说话时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优雅,像是最好的乐器演奏时所发出来的声响。
阿赛洛几乎是不过脑子地就念出了赫菲斯托斯的名字。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雀跃,“阿赛洛,真是好久不见。”
对了,他就是赫菲斯托斯。
他脸上带着的面具看不出具体的材质,它有着金属的质地,可却比金属要轻薄便携许多,那张面具被制作地非常贴合赫菲斯托斯脸部的线条。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突然间遇到了熟悉的人,就连阿赛洛这样冷酷理智的人,内心都涌上了一股真实的欣喜。
“赫菲斯托斯……你怎么现在才来?”阿赛洛的身体比所有情绪都更加真实,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赫菲斯托斯,向他倾诉自己的痛苦,“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
阿赛洛甚至经常回忆着以前的生活。
人过得好的时候,是不会去回忆的,无所事事比忙碌更加消耗人,有时候,阿赛洛也会在这种空白的生活中偶尔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直到看见赫菲斯托斯,阿赛洛才产生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被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如火山一般爆发。
阿赛洛委屈地靠在赫菲斯托斯的怀中,质问道,“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吗?”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赫菲斯托斯,话说到一半,便又恰到好处的地停下,她光是看着赫菲斯托斯,就足以让他的心变得非常柔软……
这明明不是自己的错。
在意识到阿赛洛消失不见的时候,赫菲斯托斯像发了疯一样的寻找着阿赛洛的身影,最后,在一场大火燃烧后的一块泥土中,找到了阿赛洛衣服上的碎片。
赫菲斯托斯处置了那些敢对阿赛洛下手的人,自此之后,他就踏上了一段流浪生活——他穿着破旧的衣服,每天靠着别人随手施舍下来的食物填饱肚子,吃路边生长的,酸涩且没人要的野果。
有好几次,赫菲斯托斯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是像一条流浪狗一般,在某个冬天的早晨,悄无声息的死在街边,又或是直接饿死在某无人知晓的个深夜。
赫菲斯托斯经常找不到饱腹的食物,但是没关系,就算是长时间地胃里空空荡荡,赫菲斯托斯除了感受到那种烈火灼烧的感觉,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他的四肢依然结实有力量,他的双眼依然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有时候,在急切的寻找和忙碌当中,赫菲斯托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幸好,他终于见到了阿赛洛。
她像一只小鸟一样,投入了自己的怀中。
赫菲斯托斯听着阿赛洛诉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虽然,绝大部分,他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但赫菲斯托斯还是非常用心的听着,他没有放过阿赛洛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包括她是如何在懵懂中被人抓了起来,还有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冠上的污名,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机会,来到了奥林匹斯山上。
当然,阿赛洛也隐瞒了很多的东西,比方说,她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以及她的言辞中,很多都是对灾难的凭空夸大,她实际上并没有吃过那么多的苦,可以说,除了那一段的仓惶逃亡,阿赛洛剩下的时间都和精致的点心,柔软的床铺待在一起。
“赫菲斯托斯,你知道吗?我被阿波罗关了起来,他并不允许我出去,我经过了长期的抗争,他才允许我出来,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将自由还给我,你看到那只乌鸦了吗?”
阿赛洛伸出手指,指了指正在阿赛洛头顶盘旋飞翔的乌鸦,它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两个人,一旦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稍微靠近了一些,乌鸦便会从口中发出尖锐的,凄厉的鸣叫。
实在是太吵了,可无论阿赛洛怎样挥手表示拒绝,或是干脆捡起地上的石子向它扔去,乌鸦还是倔强的不肯离去,它甚至还不自量力地,试图将赫菲斯托斯赶走,因为愤怒,乌鸦全身的羽毛都炸开来,显得它体型足足有之前的两倍大。
第74章
“阿波罗真是个卑鄙的人,这就是他派来管束我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什至希望别遇到他。”阿赛洛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未那么狼狈过,就算是我小时候,用冰冷的水洗衣服,将双手洗得通红,还长了冻疮,我都并不觉得狼狈,因为我知道,赫菲斯托斯,我迟早会脱离那样的生活,那时候,我偷偷的靠着自己攒了一笔钱,打算去别的国度,寻找新生活的可能性……可是,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是要被一辈子关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