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她宁折不弯(70)
老嬷回过神,低下头识趣地退了出去。她内心五味杂陈,觉得如今发生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皇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回过头见床上那女子已经平复了呼吸,却一脸的痛心疾首,了无生趣。
她心中霎时又升腾起无名之火。她俯下身,温柔地拨开了对方脸上的一缕乱发,面上的表情既暧昧又冷峻,她说“妹妹犯下如此罪孽却仍不知悔改,本宫身为中宫之主,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管教。也罢,妹妹回宫以后便去暴室好好反省吧。”她说完,冷笑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唐安安松了口气,回想起自己刚刚那副冲动的模样,就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自己。她一个直女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竟然对同为女性的皇后动了那种念头,还差点就擦枪走火,这可以说是非常的可怕了!虽说女配确实迷人得紧,长得漂亮,气质又绝佳,可是……唉,人生艰难啊!
“宿主大大,您敢说刚刚的感觉不好吗?女配大人的味道不是该死的甜美吗?唉,您说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正视自己的内心呢!”系统长叹了一口气,可以说是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了。
“闭嘴,要你寡!”唐安安心虚地呛了回去。她烦躁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带有某个女人气息的被褥里。怎么说呢,有些事,真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云锦轩大殿内一时静谧的可怕。
赵云池脸色煞白,她抓紧了身下的座椅,一开口,声音莫名发抖,“你再说一遍,皇上怎么了?”
赵定宇跪在她脚边,神情淡漠,一字一句地复述道“臣弟护送皇上返回行宫时遭遇叛军伏击,敌众我寡,御林军的兄弟们为护驾已全军覆没,皇上喉间中箭,当时便已回天无力。”
“赵世子御前护驾,现今皇上死于贼人之手,可赵世子却安然回归,阿宇,你可曾想过如何堵住这悠悠之口?”赵云池的语气颇冷。
少年闻言,眼神变了变,迟疑了一瞬,说道“臣弟护驾不利,是为失职。但臣弟已会同援军将贼人全部歼灭,叛军头领被臣弟当场斩于马下。若功过仍不能相抵,臣弟甘愿受罚!”
他说完,咬了咬牙,态度突然变得狠厉,“阿姐,贺兰钧该死!三日前,边境传来密报,说父亲大人的饮食中验出了慢性毒。父亲为贺兰家征伐了一辈子,可他贺兰钧竟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如此歹毒之人,我们如何能留他!”
他赵家世代忠良,为陈楚数百年基业立下过汗马功劳。先皇曾下遗诏,陈楚一朝将保赵家万世无虞。当年贺兰钧求娶他阿姐,欲借赵家权势上位时也曾向他父亲许诺,他日若为帝,必不忘赵氏从龙之功。
可是他坐稳皇位以后,便开始亲近小人,几次三番对赵家下手。阿姐嫁与他时正值青春年华,却无端遭其下药暗害,乃至此生都与亲子无缘。父亲大人为其镇守边疆,他却早已酝酿着要毒害功臣。如此丧心病狂之徒,怎配为大楚之君!
赵定宇话音未落,皇后便抬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他脸上。少年白净的脸颊登时便开始泛红。
“这一巴掌,打你弑君犯上,不忠不义。”她说完,伸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擅作主张,自以为是。”
少年倔强的仰着头,并不闪躲,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道“阿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和父亲放心呢!”
赵定宇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不以为意地说道“事到如今,赵家已没办法回头了。阿姐,定宇这一生不求权势地位,也不在意千夫所指,只愿您与父亲平安康健,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这一番话颇令人感动。赵云池不知何时已眼角通红,她摸了摸弟弟的鬓发,敛了神色,眼神顷刻间变得果敢非常。
“你即刻通知京城布防,让他们务必控制好宫内局势。另外,在我们回宫之前,绝不能让贺兰钧的死讯流出。值此多事之秋,赵家要担起重任,新皇继位之前,绝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昭德七年五月初,陈楚文帝贺兰钧出京围猎,于靖林不幸遇刺,崩。同月,文帝庶长子贺兰铄继位,改年号武元,是为楚成帝。成帝年方六岁,尚不能亲政。皇太后赵氏临危授命,暂理朝政,陈楚赵家一时风头无两。
唐安安被带回宫后,皇后忙着改朝换代却还是不忘收拾她,她被董嬷嬷扔进暴室,一天要洗十几盆衣服,手都泡秃噜皮了。
“妈的,男主居然真就这么领了盒饭,他这一完蛋,老子什么时候能逃离皇后的魔爪啊!”她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气不打一处来。
“宿主大大,是长青宫的大床不够软还是女配大人的手指不够长?但凡您肯随便低个头,也不至于顶着个大太阳做这种苦力啊!”系统是半点不懂她在坚持个啥。
“你懂个der!老子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身为一个宇直,我宁愿被晒成个肉干,也不要被皇后榨干。”唐安安的态度坚决得很。
“呵呵!”系统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
唐安安翻了个白眼,正要回话,这时一个老嬷砰得一声又往她脚边扔了一盆衣服。
“发什么呆呢,偷懒是不是?天黑之前不把这些洗完你就不要吃饭了!”老婆子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唐安安心里百般不爽,但人在屋檐下,她只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老嬷冷哼了一声,也没多为难她,转身走了。以往那些人被关进来,一日要吃三顿鞭子,几天下来就被收拾得不成人形。哪像现在这位,上头还特意交代要小心看顾,就只让她洗洗衣服,还半天洗不干净。也不知道上面图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