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上司发到朋友圈官宣以后(21)
她对谁都笑脸相迎,比她小的叫弟弟,比她大的就叫老师;帮拿饭,请客,或者借东西给别人用,不论什么身份,都是同样热情。
怎么突然对他…
花尧想不明白,偏偏个性还傲气,明知对方冷脸还硬凑过去的事他做不来,只能面色阴郁地透过镜头看她。
导演心情不好,不到六点就喊了收工。
何伶换上厚实的毛衣和外套,站在摄像车的后面,等那个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时,她伸出手,语调冷平,“手机还我。”
花尧双手插兜,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像倒翻了调味罐,面上却故作无谓。
他弯了弯唇,假装没听懂,“什么手机?”
何伶暗暗咬牙,“我借你的,忘了?”
“没忘。”
“那还我啊。”她把手往前伸了伸。
花尧看着眼前白皙的手掌,微微探身过去,下巴在她指尖一厘米处停住,故意挑衅:“我~就~不~还。”
话音未落,何伶的火瞬间从身体里爆发,手掌向上一抬,精准地拽住他的耳朵,不顾形象地大吼:“你皮痒了???”
她手劲很大,微凉的手指和燥热的软骨扭成一个结,尖刺的痛感从那里生出,瞬间遍布全身。
这疼却像一副解药,治愈了持续几个小时的低迷。
花尧突然笑出声,何伶见他这样,另一只手直接伸进衣兜里,摸到手机的同时却被温热禁锢,她没有心理准备,直直地向旁边跌去。
在失重到来之前,她感觉腰被托住,一股大力之后,身体莫名其妙站直了。
四目相对,她的手还在他的耳朵上。
花尧也不挣脱,低声问:“为什么生气?”
何伶胳膊架得很酸,在松手前狠狠掐了一把,没好气地说:“你二十八了,我才二十四,你吃我的面,还管叫我姐。”
花尧不懂,“面是你请的,姐也是你让我叫的。”
“对,但是你二十八了。”
“二十八…有罪?”
何伶“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年纪大的叫我姐。”
花尧扑哧笑了,“剧里的男演员都三十了,还管你叫妈呢。”
“叫妈是工作,我拿片酬的,你管我叫姐,我还倒贴十几顿饭,我在你眼里是傻的吗,还是冤大头?”
何伶一鼓作气撒完火,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机还我!”
花尧挑了挑眉,思绪还停留在她刚说的那句话上,试探地说:“意思是,只要给片酬,你就心甘情愿扮演姐姐?”
何伶:“……”
“神经病吧你!”
*
高层公寓里,陈昼把背包放在门口,今晚十一点的飞机,时间还很充足。
沙发边,电话铃响,来电显示:花尧。
他接起。
对面开门见山,“陈昼,喝酒。”
“现在?”
“我八点左右到,你在楼下酒吧等我。”
窗外,夜色渐浓,湿冷的空气氤氲地笼罩着霓虹,陈昼挽起衬衫袖口,笑着说:“不巧,我要出差。”
“蛤?!”花尧在另一端大嗓门,“早不出差晚不出差,非得在想找你时出差,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周左右吧,我不确定。”
何伶今天提前收工,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卤味和啤酒,吭吭哧哧拎到家,进屋却发现客厅摆着行李箱。
她肩膀塌下去,哀嚎:“念念,你被开除了?”
迟念从卧室里探出头,“没有,我要出差。”
何伶悬起的心瞬间落地,放下袋子,走到卧室,里面乱得像刚结束世界大战。她倚着门框,无力吐槽:“出个差,你恨不得把家翻一遍,又得我收拾。”
迟念万分抱歉,她抱着电脑,深深鞠了一躬,“辛苦了,我时间紧任务重,人生第一次出差,现在一整个抓瞎状态。”
何伶表示理解,她绕过满地的凌乱走进来,坐在床的一角,“几点的车啊。”
“是飞机啦。”迟念盯着屏幕,此刻正播放视频,下面的标题是——《乘机流程,超全保姆级分享》
何伶瞪大眼睛凑过去,“你不是坐过飞机么,这也用查攻略?”
“头等舱我没坐过啊。”迟念边说边往便签本上记重点,写完之后马上点开另一个住酒店攻略。
何伶:“……”
“酒店就没必要了吧。”
迟念压力山大,“不行,我本来在陈经理那就没留下好印象,这次出去要是犯了错,他准会开了我。”
“不能吧…”
“怎么不能!”迟念把电脑合上,一想到那双审视的眼睛还心有余悸,“他权势滔天,刚调过来第二天就开除好几个,最近好像盯上我了,名字可能已经在待开名单里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迟念翻出叶珍珠给她写的助理手册,粗略扫了一遍,没有遗漏,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她拎着电脑包从卧室出来。
何伶把行李箱拉到门口,拉链那里可疑地绷紧,迟念歪头疑惑,“你往里面塞什么东西了?”
“猪蹄。”
“…我有病啊出差带猪蹄。”
何伶见含混不过去,赶紧推她到门口,“哎呀是经常吃那家真空包装的啦,你不在家的话我今晚一定暴食,拜托拜托,都带走吧。”
迟念一脸怨愤地背着电脑包,何伶主动帮她拉箱子,两人一起下楼等大巴。迟念看着拥挤的车流,呵出一口白雾,突然想到什么。
她灼灼地盯着何伶的侧脸,“怎么突然买卤味和啤酒,你遇到什么事了吧。”
何伶头摇成拨浪鼓,轻飘飘地说:“没有啊,就是今天在片场快冻死了,所以搞点硬货回来和你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