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立轩笑着嘀咕了一句:“这缩写真的是随心所欲。”
涂芩笑了笑。
这点无法反驳,这次剧本的缩写不知道是谁弄得,涂芩一开始花了几个通宵才全部清楚。
电脑上的微信弹出一个1。
涂芩点开。
S:【这么基础的东西他不会自己去查?】
涂芩忍着笑。
涂小草:【伸手党是这样的,不教回头还告状。】
S:【明天金奎回来把人丢给他,他很会教伸手党。】
涂小草:【怎么教?】
S:【伸一次打一次。】
涂芩差点没忍住,低头喝水掩盖笑容,把聊天窗口关掉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幼稚地坐在同事对面蛐蛐同事,她和姚零零都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情。
而且,她居然还真的有些期待金奎回来。
总觉得那句伸一次打一次不是比喻,是事实……
***
金奎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不少东西,一路哥哥哥的嚷回来,又一路哥哥哥的被谢斋舲拎着去了后院。
第二天,涂芩房门就安装了一个智能锁,阵仗不小,装的时候康立轩也在旁边看。
“这是要把这个房间改成仓库么?”康立轩端着杯子蹲在那里看谢斋舲切割门板,“那不如等学姐走了再改,反正她过几天就搬了。”
谢斋舲的动作顿了下,没他。
涂芩也没他。
金奎上来绕了一圈,问康立轩要不要去陈列室看看拉坯机:“六七个型号,老爷子的爹用的那个都存下来了,是脚踏的。”
“要去看的话就趁早,我下午还想带你去县里看看。”金奎很热情。
“去县里干吗?”康立轩有些懵。
“那边有个博物馆,里头有很多资料,我带你去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金奎挥挥手。
“学姐不去吗?”康立轩问。
“我去过了。”涂芩看了谢斋舲一眼,笑笑,接得很顺。
一些莫名其妙的默契,她和谢斋舲一直都有。
等金奎半拽半拉地把康立轩拉出工作室,涂芩才问谢斋舲:“你跟金奎怎么说的?”
“让他今天把康立轩带县里去住一晚。”谢斋舲在拧螺丝,“晚上我在后院走廊装几个摄像头。”
似乎有些过分小心了。
却莫名地让涂芩觉得挺有安全感。
谢斋舲之后就一直没说话,涂芩买这个智能锁是装修的时候师傅顺带一起装的,门洞都是切好的,现在看谢斋舲弄,还挺麻烦,电钻都拿出来了。
“他为什么说你过几天就搬走了?”谢斋舲固定好最难固定的面板,才抬头问她。
涂芩顿了一下。
这是章琴特意嘱咐让她不要说的事情。
“陈洪最近找过你吗?”她问他。
谢斋舲看着她,没说话。
“剧组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涂芩说,“有些事情,领导吩咐了不能说,就不能从我这边说出去。”
“所以你过几天就会搬走?”向来很有分寸感,涂芩退一步他马上停住的谢斋舲这次选择了追问。
涂芩有些意外,却仍然没有回答,只是把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工具归拢了,放在了一边。
谢斋舲于是就没有再问她,摘
下了工作手套,直接给陈洪打了个电话,用的免提。
涂芩:“……”
这是她第一次在谢斋舲身上感觉到攻击性。
略微有些不适应,所以她站起来往旁边让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抱着玻璃杯子摩挲着。
陈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电话接得很快,接起来就说:“你小子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正好,我这几天还打算过去找你。”
“找我什么事?”谢斋舲问。
涂芩看了谢斋舲一眼,他没有直接追问,这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
“黑土剧组的张导,还有几个投资商想来矿土村看看,应该安排在后天。”陈洪说,“我知道你不乐意招待这些事,但是最后一次了,我们总得有始有终。可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多久了吗?结果现在还得拱手让给别人,西涧县的会长嘴巴都要笑歪了。”
“什么叫做有始有终?”谢斋舲问,“采风不是刚开始吗?”
“你不是不乐意吗。”陈洪听声音就很不爽,“听说新人过去你还把人骂哭了?”
涂芩:“……”
什么玩意?
“而且刘进他们上门闹了两次,你那一脚把人踹医院了现在还没出院呢,剧组也怕闹出事来,就想这个月底就换地方采风了。”
“唉,我真是嘴皮子都说破了,本来小涂编剧发的那些资料剧组还挺满意的,还问我如果真介入你们刘家那点破事,能不能把你保下来做个顾问什么的,毕竟那剧的原型是我们江南的,从你这里拿来的资料是最好的。”
“可你是真的不愿意……”
“唉,算了,黑陶这玩意你真不想做,那就不做了,我也不想做这个和事佬了,两头捞不到好……”
陈洪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做和事佬被刘进和谢斋舲气着了,听语气是真的失望了,也不想掺和了。
和之前兴致勃勃的样子判若两人。
涂芩听得也想叹气,为了刘家那点破事。
谢斋舲盯着地上的工具,和被他丢在地上的白色手套,半晌,他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