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未曾讲(29)
“妹妹,只是鸡尾酒而已。”祝与安笑着回答,夏予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你头还痛吗?”
“还好。”夏予抬起托盘里温热的蜂蜜水向祝与安示意,“等我吃个早餐应该就好了。”
祝与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贺霂,点点头。
“那我回去冲澡了,你们聊。”
走廊的地板是做旧的木制质感,人走过时会发出吱呀的声音。直到祝与安把自己房间门关上,走廊才恢复一片寂静。
“昨晚的事你有印象吗?”贺霂装作随意地开口。
夏予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她想起来了,承认的话显得像个流氓,借着酒意就随便咬人,要是没解释清楚一不小心连朋友都没得做;不承认则显得在逃避,有种撩完就跑的感觉。
最后她选择了后者,逃避无耻但有效。
“什么?”她明知故问,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我发酒疯了?我好像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她还揉了揉头,一副宿醉的样子。
“没事,你挺安静的。”如果没有咬那一口的话,“那你先吃早餐吧。”
贺霂面色如常,转过身时才露出失落的表情。
夏予合上门,背靠在门板上,轻轻地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在一个职业演员面前,自己拙劣的演技居然没有被发现!
她愈发觉得装傻是对的,一直装傻就能维持现在和谐的朋友关系,也能避免一些尴尬的场面出现。
半小时后,祝与安来敲响她的房门,提醒她该“上班”了。
三人这才再度回到收拾到一半的办公室,昨天本是去给祝与安消愁采访下工作跑去喝酒的。
当然,效果是好的,当事人看着已经不愁了,可却轮到另外两人发愁,这说明情绪是会转移的,但不会消失!
夏予每次看到贺霂下巴上的伤口都会感到心虚,以至于不敢和他对视,今天全程当个眼神不好的瞎子。
“诶?贺老师你下巴是怎么了?”祝与安抱着文件和贺霂说话时发现了他的伤口。
昨天晚上贺霂有意闪躲,这才没让她发现,而现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一个明晃晃的伤口。
贺霂手指搭在下巴上,不经意地说:“磕到桌子了,蹭破了层皮。”
几米外夏予此刻动作一顿,好在只留了个背影给二人,这才没让人发现异常。
“啊这样,最近比较干燥,你多抹点油,好得快。”祝与安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个年纪就是毛手毛脚的。”
夏予为了让自己自然些,主动说:“我房间有加湿器,先借你用两周吧。”
贺霂笑着应了声好。
祝与安在二人客套的交流中走到了夏予身前的办公桌,坐下来打开电脑检查软件后台情况。
“我已经联系好村里有销售需求的店了,也帮他们在app里上架商品了。”祝与安电脑上正显示着后台的操作页面。
在过去一个月里,他们没有只顾着跑公司注册的流程,其他初期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开始了。
“找了一家代理商帮我们在其他平台投广告,精准投给来云南旅游过的群体。不过各家都在做电商闭环,不想给别的平台引流,我们还是得打点擦边球,不然会过不了广告审核。”夏予说。
“最近我有在找一些中间商,他们的订购需求会比较大一些。”除了平台的搭建外,销售才是主要目的,如果有固定的购买方,那直播热过去之后,也能够保障未来的商品销售顺利。
贺霂的动作也不敢太大,要想方设法避开和自己家有过合作的企业。
可再怎么避开,相关领域靠谱的大企业也就那么几家,底下子公司盘综错杂,公司高层只要稍微一调查贺霂这小公司的来头,就能发现他的底细。
“我接个电话。”贺霂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语气有些不自然。
等他走到确定没人听得到的角落才把电话接通。
“听说你最近在找合作?”略带威严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来,带上了些许电音,这是贺霂的父亲。
贺霂踢开脚下的小石子,不耐烦地回应:“嗯。”
“你能创业我挺高兴的,总算把你那些有的没的梦想放一边去了。”贺霂的父亲始终觉得当演员也好,拍电影也好都是不务正业。
“我可没有放弃我想干的事,创业只是帮一帮朋友而已。”
业内都说贺霂就是天生吃演员这口饭的,基本条件好,演什么像什么,愿意吃苦,什么题材都愿意试,如果不是贺家不松口,他的演员路将会一路光明。
影视公司不敢得罪真正的资本,牺牲一个还没出头的小演员,算不上为难。
贺父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所有人都懂得权衡利弊,所以只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让各个影视出品公司把贺霂当作弃子,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人罢了。如果贺霂是家喻户晓的国民演员,封杀这样级别的艺人,才算是难,
贺父倒是突然感兴趣地问:“你上哪交了新的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过你都创业了,还不愿意回家来?你随便选一个子公司历练,不比重新搭一个草台班子轻松?”
“那我就可以搭草台班子,您就别插手了。”贺霂最烦他爸什么都要管的样子,好像离开了家里自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