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未曾讲(45)
“我帮你提吧。”不是客套话,贺霂说完便自顾自地接过猫包,无视大饼透过缝隙叫出的几声抗议。
大饼不算胖,但也不是小奶猫了,一直提着实在有些重,因而夏予没有推拒:“谢谢。”
“没事。”
灵泽村里没有宠物医院,这里把猫狗当作宠物精心养着的人家并不多,需求也不大。
要去宠物医院,只能去镇上,即便是镇上也只有一家面向动物的医院,一开始主营的是类似母猪的产后护理、治疗家禽病症等业务,随着逐渐有人开始养宠物,才开放了宠物疫苗注射、绝育、洗护等业务。
贺霂则站在夏予身前,不断用眼神和面部表情暗示对方不要说认识自己,可惜,对方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怎么来了?”宠物医生和贺霂似乎很熟,笑着问,“你又捡到啥了?”
夏予一脸不解。
“给我朋友的猫带来洗个澡,要打折哦。”贺霂抢在夏予开口前说,并在心里叹气,同时对她解释,“我平时...乐于救助流浪猫流浪狗。”
像是贺霂会做的事。
夏予将贺霂放在桌子上的猫包取出,大饼不认生地自动坐到桌子旁的台子上趴下,她礼貌地说:“对,它现在比较脏,不过可能会挠人,这个...”
您要多小心。
夏予还没说完,宠物医生就把大饼抱了起来,它一副温顺的样子。
“看着精神了很多嘛。”医生说。
“您认识它?”夏予以为大饼被弃养了才继续养它的,如果有主人就得要还回去,她还有些不舍呢。
医生笑呵呵地说:“对啊,它之前只流浪猫。”只不过现在看不出来而已,毛发光亮,脸也被养得圆圆的,完全看不出曾经瘦成皮包骨。
夏予闻言松了口气,这样就不算抢走别人家的小猫咪了。但这就和她第一次见到大饼的印象形成了极大反差,这原先明明是只被照顾得很好的猫啊。
“啊?那是谁捡来的它。”
宠物医生用下巴指了指夏予身后的贺霂,没有作声。
那为什么大饼对贺霂的敌意这么大?他明明是救助它恩人。
“伤口恢复得很好。”医生拨开大饼肚皮的毛,满意地点点头。
夏予之前没养过猫,但养了大饼后,在各个社交平台上都做了许多功课,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合适的时间给猫绝育,不过她收养大饼时,大饼已经被绝育过了,所以她更怀疑大饼是走失的小猫咪。
夏予犹疑地开口:“是贺霂让您给它绝育的吗?”
宠物医生点点头,手上动作没停,打开小花洒,温顺地等待温水将自己毛发浸湿。
夏予听了想笑,那她算是猜到怎么回事了。
贺霂是让大饼变成太监猫的人啊,它怎么可能不记恨。
也怪贺霂以前没养过宠物,不知道给猫绝育前,要和医生演一波戏,好骗过宠物。
贺霂甚至还傻乎乎地陪在手术台前,亲眼看着大饼被绝育,大饼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贺霂。
不过那时,它刚丧失了重要部位,无法动弹,眼里含着泪水看贺霂给自己顺毛,只能咬牙切齿想着一定要报仇。
直到第二天,贺霂拎着新鲜的猫罐头,准备安慰它时,收获了它的第一挠,好在绝育前刚剪的指甲,且身体还没恢复,没用多大力气,挠痕才不深。
还好狂犬疫苗打一次有效期半年,后来恢复身体的大饼才不管贺霂来看望它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先挠为敬。之后贺霂被挠麻木了,也不知道这猫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在宠物医院里。
直到知道夏予一直想养一只猫,这才将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大饼,伪装成被弃养的可怜猫,顺理成章地让夏予收养。
“好惨。”夏予低声说。
谁能不说一句惨,被挠了还能好脾气的只有贺霂了。
贺霂见状也不演了,附和道:“是啊,我好惨。”他甚至觉得那几道已经恢复了的抓痕都在发热。
大饼还是只很童真的猫咪,趁宠物医生转身拿工具的功夫,坐在洗澡池里玩身上的泡泡,甚至用力摇了摇头,把泡沫甩得贺霂和夏予一身。
贺霂不怒反笑:“就是调皮。”
夏予这才想起贺霂不断被挠也不是个事,不能总用“调皮”“它只是一只小猫”的借口搪塞过去。
“那她这种爱挠人的习惯,要怎么改呢。”夏予问。
毕竟现在是她的猫,肯定不能纵容大饼随便挠人,挠的还是它的救命恩人。她一开始就上网查过,网友都说打两顿就好了,可夏予觉得这不靠谱,猫不是熊孩子,也不像人那样皮实,她下不去这个手,万一打坏了心疼的还是她。
医生笑着说:“它就是欺软怕硬。”
大饼之所以能这么温顺的任由医生捏在手中,就是因为这位医生气场十足,能够震慑住这只柔弱小猫咪,否则明明亲手给它绝育的是医生,猫咪怎么不敢挠医生。
自然是贺霂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把怒气嫁接了。
夏予伸出食指点了点大饼的沾到水的鼻子,装出凶巴巴的样子说:“不准挠人,听到了吗!”
贺霂也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站在夏予身后,叉腰盯着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