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未曾讲(99)
夏予把书丢回秋千上站了起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却有种被正宫找上门的畏惧。
何琬珺此时素面朝天,和在社交平台上每一根头发都仿佛精心打理过的模样截然不同。
“诶别担心,我就是太好奇了,来都来了,正好来看看你。”何琬珺这时也觉得自己很唐突,对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先坐下吧,喝水吗?”夏予领着她回到大厅里,这时大饼也跳到了她脚边蹭她的裤腿。
何琬珺坐下之后夏予才发现发丝中间卡了一片落叶,轻轻帮她摘下放到桌子上。
“我自己倒,你也坐啊。”何琬珺受宠若惊,从她手里把水杯接过,自己在里头倒满了茶水。
“你是...想找我说什么吗?”夏予总觉得她们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奇怪,她害怕对方觉得贺霂和自己藕断丝连来找自己讨说法,她甚至脑内演想了一下上社会报道中正宫打小三的情景,“我和贺霂其实早就...”
“我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嘛。”可何琬珺说出口的话却让夏予愣住了。
她忍不住纠正:“前男女朋友。”
“哎,不重要,贺霂真没用,好好的女朋友怎么就分手了呢。”何琬珺一拍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是我提的分手。”夏予低头说道。
何琬珺无条件地和夏予同一立场,“那肯定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哪里不好,我这就勒令他去改。”
“他挺好的。”这对话的画风逐渐走偏,夏予不解地问,“不过,你不介意吗?”
应该很少有人能和自己另一半的前任坐下好好说话的吧
“介意什么?”何琬珺瞪大了眼,反问道。
“你们不是快结婚了吗?我先声明一下,我绝对没有一点要插足你们的想法,我只是和他在一起过,但已经分手很多年了。我知道他住在这里,你肯定很不放心,但我绝对不可能和他复合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夏予生怕何琬珺误会似的说了一大串。
“你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就快结婚了?我才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我有对象了。”何琬珺听完反而更激动了,拍桌子反驳道,“他和你说的我们快结婚了?他是不是有病啊,姐有对象了!”
夏予看着她的红唇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每句话都进了自己耳朵,冲击着自己现有的认知,半晌后才发出一个音节:“啊?”
何琬珺扶了扶额角,问道:“不是吧,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一直不肯和他复合吧?”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太复杂,而她也不认为这能同别人分享,“但我确实没有和他再在一起的打算。”
“为什么呀!”何琬珺更急了一些。
夏予不想回答,转移话题回到他们身上:“那些狗仔有鼻子有眼地报道,我难免和其他人一样会当真。”
“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到了一定岁数,总归是会被长辈催着结婚的,我们朋友圈高度重合,平常聚会难免会碰上,被拍多了索性不解释了,互相拿对方当挡箭牌还能少一些家里的说教。”何琬珺认真地解释。
“第一次是意外,我们还挺认真地澄清了,那会儿你们还没分手吧,后来你们分手了,我老是觉得和那件事有些关系,自责了很久,这次来找你也是想说清楚一下。”何琬珺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一桩好端端的姻缘。
不过除了这部分愧疚的原因外,她是真的很好奇,也想同其他几个发小一样,见一见贺霂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无关爱情,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在意。
夏予忙解释道:“和你没有关系,单纯就是我们之间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方便和你说了。”
他们分手本就和何琬珺没有任何关系,在恋爱期间对彼此的信任都是有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找个借口和你见见,毕竟我们几个发小都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天见到了,果然很合眼缘。”她托着下巴笑着看向夏予。
大饼终于从凳子攀越上了桌面,不小的重量把茶杯碰倒了一片。
何琬珺惊呼着提起它的肉垫,免得它把瓷杯弄碎。夏予忙抽出桌面上的纸巾吸干从杯子里溢出的水。而大饼则委屈巴巴地舔着被自己弄湿的爪子上的毛。
大饼觉得很无辜,它只是想爬到桌子上看她们聊天而已。
结束了这场闹剧后,何琬珺热情地问道:“我第一次来灵泽村,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吗?晚上想去逛逛。”
夏予向来是个慢热的性格,而贺霂和他的朋友们似乎都很外向,热情到让她难以招架。
“你晚上有事吗?不然你带我们逛逛吧!”她很自来熟地拉起夏予的手,语气里带着半分撒娇和半分请求。
“会不会打扰你们?”既然说了是她们,那多她一个人多像个电灯泡啊。
何琬珺像是默认夏予同意了,便站起身子推着她往外走:“不会不会!那我晚上先请你吃饭,走走走。”
夏予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去了,她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啊!
出门时被推在最前面的夏予与迎面走来的贺霂撞了个满怀,一脑袋扎进对方的怀里。
饱满的肌肉触感隔着一层布料传到了她额头上,她抬头时又磕到了对方的下巴。夏予的发丝随着惯性砸在了贺霂脸颊上,带来一阵熟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