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青梅/明恋她(86)+番外
姜静之全身冰凉,季淮凛眼里的痛恨刺痛了她的双目,她整个人都游离在几乎崩溃的边缘,可下颌却依然是倔强地抬起。
季淮凛轻扯嘴角,“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放弃我!”
眼底浮现的水光被他给用力逼了回去,他的骄傲自尊绝不容许自己再为这个无情的人掉一滴泪。
他毅然转身,胸膛剧烈起伏后,清冽的声音已不带任何情绪,“我放过你,照你说的,以后都不会再见。”
说完,离开。
半小时后,狂风骤雨袭来,客厅那扇本就不稳固的窗户被强烈的大风给拍落。
哐啷一声,玻璃四分五裂,其中一块被风给带进了客厅,落在了姜静之脚边,她慢慢蹲下身,把玻璃拾起抓在掌心,一下比一下用力,血也一滴滴砸在了地上。
雨停后,姜静之从地上起来,走到厨房拿扫把去扫院子里的玻璃,然后去卫生间拿拖把把客厅的血渍和双皮奶给拖净。
那张碎成不知几片的照片早就不知被风给吹到了哪里去。
做完这些她关了家门,洗澡,睡觉,一切照常。
隔天去上班,李以臻细心地发现姜静之手有点不对劲,在一次收餐具时清楚地看到她手掌上那几条血淋淋的疤。
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说,要给她上药,她不肯。
最后还是搬出这样容易把细菌给带到客人的菜里她才愿意随便拿了点纱布缠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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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骆林兄妹准备出国,约了周既衍晚上去酒吧聚聚。
周既衍说去嘉陵苑就好,那里的酒比酒吧还多。
果然,几个人来到公寓,打开门,鼻腔就灌进了阵阵刺鼻的烟酒味。
里面一片漆黑,徐懿清捏着鼻子往里走,不料却踩到几个空酒瓶,要不是身后的骆林拉住了她,险些就得摔地上。
“阿凛?”骆林喊了声。
骆栖在玄关摸索到灯,打开,一眼瞧见沙发上躺着个人,手里还抓着个空酒瓶。
这地上也到处是酒瓶子,沙发旁还放着几箱没开封的洋酒,烟灰更是把羊毛毡给落满。
周既衍赶紧走过去,手伸到躺着的人鼻子下探了探,“还活着啊,几天不见人还以为是人没了呢。”
刺目的亮光射在季淮凛眼皮上,他艰难地睁开眼,就看见四个人头特别惊悚地悬在他上方。
皱起眉,用手背遮住眼睛,“有病啊你们。”
徐懿清担心地看着他,“阿凛,你还好吗?”
“死不了。”他回。
周既衍呵呵一笑。
骆林把季淮凛手上抓着的酒瓶给拿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家政阿姨,挂了电话后走到盥洗室用热水沾湿毛巾再回到客厅扔在他脸上,“喝这么好的酒也不叫我们,真不够意思啊你。”
季淮凛胡乱擦了把脸,手撑在沙发坐起来,满脸的戾气,“要喝就拿走,别在这烦我。”
“嚯,变这么拽了啊,对哥们都这个态度。”周既衍拿抱枕砸他。
季淮凛烦了,也不躲,闭起眼,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骆栖直接开了瓶酒,接着使唤周既衍去吧台那边拿酒杯和装点冰块儿过来。
周既衍屁颠屁颠就去了,他可是很乐意为骆栖效劳呢。
酒倒好。
“来来来,走一个,下回再聚可能要等到明年过年了,今晚咱几个发小必须得不醉不归啊。”周既衍嬉皮笑脸地揽着骆栖的肩。
徐懿清抿唇温婉一笑,说出的话却很豪气,“对,都得放开了喝,今晚谁都别想清醒的回家。”
骆林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季淮凛,举杯笑道:“都要好好的。”
“干——”杯字还没说出来。
“真行啊你们。”季淮凛懒懒散散地从沙发上下来,随手捞起那杯给他留着的酒,眯眼冷笑了声,“没我,你们好个屁。”
周既衍哈哈大笑,和骆林走过去一人一边搭住季淮凛的肩,徐懿清骆栖对视笑。
几人再次举起酒杯。
“为了咱几个不变的友谊。”
“干杯!”
果然如他们所说,清醒着来,最后连走也走不了了,四个人里除了骆林尚有丝清醒外,其他已经是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季淮凛咬着只点燃的烟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胸腔的郁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尼古丁的味道真能让人上瘾啊,这么好的东西他那会儿居然还去戒,硬生生嚼了一个月口香糖,嚼得嘴巴都疼。
想想就可笑。
“又抽上烟了?”骆林去客房拿了几张毯子给他们几个睡着的人盖上,转身就见阳台烟雾缭绕。
季淮凛淡淡嗯了声。
骆林看着外面,凌晨三点的北京城。
美却很孤独。
“还好吗?”他问。
季淮凛嗤笑,眉眼不冷不热,“能不好么。”
“静之……也还好么?”
“问她去呗,人家好不好我哪儿能清楚。”季淮凛发出轻微的哂笑声,面无波动,他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个名字心跳加速了。
真好。
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在夜色里响起。
骆林也点了根烟,吸进再吐出烟圈,就见身旁的人在说话。
“后天我就去波士顿了。”
骆林惊讶地把烟从嘴里拿开,“这么突然?”
季淮凛很无所谓地说,“家里那个老爷子,什么都安排好了。”
骆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照顾好自己。”
季淮凛笑了声,烟雾淡薄地笼罩上他的眼里,模糊了一片。
前些天,季老给他看了个现场直播,直播的主人公是被五个男人拉着上车的姜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