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45)+番外
也是他自然不会使唤春禾。
……
翌日醒来的时候,身侧之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群玉揉着发酸的手腕,又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红痕,都是被他掐出来的。
她本就怕热,每到夏日身上穿的衣裳并不多,材质又多以轻薄细纱为主。
眼下却是顾不上热不热的,只能穿领子严实的衣裙了。
听到娘子醒来的动静,春禾提着一只食盒,说是谢郎君一早让人送来的。
是她昨夜哭着喊着要吃的蟹黄毕罗。
谢望虽然让罗应从小厨房送来了馎饦,可群玉吃了几口后觉得索然无味,便挑嘴不想吃了。
闹了那么久她心神俱疲,只是好没来由的在谢望面前使小性子,非说要吃蟹黄毕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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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折腾人,谢望顿时冷了脸,问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没人告诉你顺时而食吗?眼下哪里是吃蟹的季节?”
或许是因为他板起脸来问话太像哥哥了,又或许是他猝不及防的突然关心,群玉当即垂眸,带着哭腔说了句,“不知道,没人能告诉我。”
是没人能说不是没有人。
谢望当即就愣住了,她也没有亲人吗?
她脸上神色落寞,谢望也跟着僵滞一瞬,心软的不像话。
“没关系,阿玉以后有人疼了。”
他摸了摸群玉的头,将人圈抱住,直到谢望冰凉的手指插入她发间,群玉心口泛滥成灾,整个人酸胀地说不出话来,抵在他厚实胸膛上的脸迅速发热,发烫,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顾惜他的伤口,回抱的手轻轻搭在他腰侧,“那你轻点。”
第18章 变成如今这般轻狂孟浪。
因着群玉一时心软,她那双纤长素手,几乎是要累断。
不过她宁愿累得是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她没有做错事。
虽说昨夜她在心中唾弃了他成百上千遍,但是人总不能和吃食过意不去。
尤其是曹家食肆这道口感酥脆、馅料鲜美的招牌。
群玉没用早饭,这会子也不管这蟹黄毕罗是油煎而成的吃食,迫不及待地尝了起来。
她吃东西时动作慢,尤其是在没有人催的时候。
左右也没什么事,群玉捧着本书慢条斯理地用着。
直到孟澜缓步走了进来,他也没让人通报,便径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表妹,你眼下可方便见人?”
如今玉婵院里除了随身侍奉的春禾,也就一个莺儿了,故而难免有个疏忽大意,不曾为人通报。
可即便如此,孟澜依旧拘礼,礼数无缺。
有那么一瞬间,群玉心生恍惚,从前谢望也是这样的。
那天是她住进玉佛寺的第二天。
群玉心中忐忑,生怕了净出尔反尔,转头就将她移交给官府被孟淑妃的人抓到。
头天夜里她和衣而眠,几乎没怎么睡,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只是除了聒噪蝉鸣,蛙声乱唱,便没有旁的声音。
不对,其实也是有的。
他夜里子时过半才肯吹灯浅睡,等到了丑时末居然就起来了。
墙胎实在是太薄,他口中念着经,害得眼皮子实在是撑不住的群玉昏昏欲睡。
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怀里居然多了个花枕。
群玉睡觉有些毛病,只是嫌少有人知道,其中一桩就是不抱着东西很难入眠。
所以这只凭空出现的花枕,当真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吗?
她心有戚戚,愈发担忧,生怕夜里又有人闯进来祸害她。
谁知道晌午过后,了净便过来同她解释,“女施主可是有梦游之症?”
所以她莫名多了只花枕,是因为夜里梦游去他禅房拿来的吗?
想到这里,群玉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还回去,谁知了净却摆了摆手,“无妨,我观女施主眼下乌青,显然是睡卧反侧,辗转不安,这只花枕于我是锦上添花,于女施主倒是大有裨益。”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群玉白白得了他一只花枕。
但说来也是奇怪,她的梦游之症,有好几年不曾复发了。
怎么甫一住进玉佛寺,就闹了这样大的笑话。
群玉有心想解释,可是一时半会的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何况这些往事不能为外人道也。
她第一次梦游,是在侯府立了一道衣冠冢的那天夜里。
旁人都觉得她疯了,居然将坟埋在自家院子里、
可群玉能怎么办呢,那把大火将灵堂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留下。
她在京郊为父母兄长另外立了衣冠冢,可她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他们还没走。
于是她干脆在烧成一片废墟的灵堂上,修了一座坟。
墓室自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一盒烧成渣滓、分辨不出来的灰。
这样的瓷盒她特意让人烧成一对,她有两只。
她麻木地拢起地上几捧灰,将父母兄长放进去后,另外那只瓷盒摆在旁边,是为了将来把她自己放进去的。
自从决定要报仇后,群玉没想过大仇得报以后自己还能独活。
所以墓室并未封死,反倒是留足日后安葬她的空间。
一开始群玉也不知道自己梦游,只是每日辰时起来,总感觉浑身乏力,像是夜里去做了什么事似得。
渐渐的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说是夜里有小厮瞧见,原先的灵堂那有一道孤魂野鬼,似乎是想要伸冤,扛着锄头不知道在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