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87)+番外
可这不代表着她原谅了与孟四郎狼狈为奸的秀儿。
“她要你的命,你该去求四表哥,与我又不相干。”
群玉并不想管,拔腿就要走,春禾也在旁将她拽起来。
谁知就听见秀儿哭诉地愈发厉害,“表姑娘救我离开定风堂,我拿要命的消息跟您换。”
要命的消息,群玉顿时来了点兴致,停下步子,示意她起来,“你且说给我听听。”
“表姑娘答应带我走,我再和您私下说。”秀儿也不是个傻的,没能离开定风堂,她是不敢说的。
“你个小贱蹄子,胡乱攀扯什么呢!”莲芳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她不过就是小憩一会的功夫,秀儿这个贱人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跑出了门,还拦住了表姑娘。
莲芳生怕秀儿这丫头将她那点事全都漏了个干净,这会儿揪着她耳朵,就要把人往屋里扯。
“表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这丫头心高气傲的,四郎不在,惫懒得不像个样子,我将人带回去定然好生管教。”莲芳捂住她的嘴,把人往里推。
实在是很是可疑,群玉见秀儿无助地摇头,哭得眼泪乱流,到底是张口,管了这桩闲事,“既然不服管教,那便交给二夫人管就是,四表哥的院子何时轮到你当家做主了。”
莲芳都不敢将她交给表姑娘,更不敢让二夫人知晓,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不只是秀儿,她也没有活路。
“哪里敢劳烦二夫人,她忙着管家,哪有功夫管我们院里这些小事。”
“那正好,我近些时日夜帮着管家,手上也有对牌,莲姑娘交给我也是可以的。”并非群玉愿意掺和四郎院子里的事,只是她实在是想知道,当日孟四郎设计她,这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刚好二夫人方才给的牌子用得上,群玉让春禾拿出来给她看,莲芳原本还想拿乔,可秀儿已经挣脱了她,“表姑娘我跟您走。”
秀儿拉着群玉的胳膊,斜着眼看向莲芳,大有她如今奈何不了自己的意思。
群玉将她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思绪微转,改了主意,“不如莲姑娘也跟着一道去。”
听表姑娘这意思,倒像是要做包青天,为她二人秉公断案了。
秀儿心中有些惊慌,不知道莲芳也一并去的话,就凭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表姑娘是否会放过她。
玉婵院里,群玉让莲芳在花厅小坐片刻,单独带着秀儿去书房。
“秀儿姑娘有何话直说便是。”
“直说可以,表姑娘要答应我,不把我送回定风堂。”秀儿心怀忐忑,有些害怕表姑娘不相信她。
群玉轻轻颔首,兀自把玩着手中持珠,就听得秀儿开口,“我无意听到莲姑娘抚琴,那首曲子我只记得那句‘长剑碎我身,利镞穿我腮。性命只须臾,节侠谁悲哀。’是反贼霍家流传出来的反诗,莲姑娘如今还在传唱其心可诛!”
她说得义愤填膺、深恶痛疾,群玉听完心如刀刺,恨不能鸣不平。
这首诗群玉再熟悉不过,是从前为了鼓舞士气,三叔为河西军写的。
用得上霍家征战沙场,抵御外敌时,这首诗便传唱天下,等需要清算霍家,这首诗又成了霍家的催命符。
还是在她离开盛京,在德叔的帮助下投靠凤鸣山庄,寻求父亲的旧友庇护时,她才得知霍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二叔三叔皆已认罪伏诛,堂弟们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岩州,二婶不堪受辱撞刀而亡,三婶和堂妹们没入教坊司。
时隔半年之久,即使是她想求助二皇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相护,派人打听却得知三婶为了护住妹妹们早就没了。
等她回到盛京,再去寻妹妹们,去找不到去向。
只听人说年纪大的那个疯了,年纪小的那俩被献给了一位贵人。
群玉百般打听,想知道盛京城中哪位高门贵胄纳了对双生子为妾,只是搜寻至今依旧查不到。
事到如今还会唱这首词的,莫非莲姑娘是三叔家的妹妹?
群玉心中疑窦丛生,秀儿见她神色不变,不由地试探问道:“表姑娘从梧州而来,该不会不曾听过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群玉还真就顺着她的话头,“确实未曾听过,这件事除了你知道,还有旁人知晓吗?”
秀儿摇了摇头,就听见表姑娘缓声劝她,“那你千万不可往外说,否则武德司衙门将你和莲姑娘全都抓进去,严刑拷打一番,没人能保得了你。”
她这番话说得颇有狐假虎威的意思,但糊弄一下秀儿倒是够的。
“可这件事与我又不相干,分明是莲芳她……”
“依着武德司行事风范,既要查明这件事原委,你作为检举人,也是要进去问询一番的。”
群玉不动声色地恐吓她,秀儿果然害怕起来,低着头没敢吭声。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自会暗地里转交谢表哥的。”
听她这样说,秀儿心里得意起来,仿佛马上就能瞧见和她争宠的莲芳被人带走,塞进武德司里剥皮抽筋严刑拷打。
又是好一番安抚,秀儿得到群玉的保证后,也不再害怕回定风堂了,临出门前瞥了一眼莲芳,得意忘形得走了。
因为知道娘子有正事,春禾早早的拉着莺儿去厨房,生怕她又偷听到娘子的话,转达给谢郎君。
自从知晓她是谢郎君的人后,春禾也问过娘子,为何还要留她,群玉则说,与其再叫人塞进来一个不好糊弄的,倒不如留着她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