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的恶犬(73)
半晌,瞥着这泄不尽的天光,慕洵澜吐出两个字来:“好啊。”
闻昭眼里蓦地溢出点光亮来,连呼吸都重了不少,他下意识试探:“真的?”
“是啊。”慕洵澜温温柔柔地冲他笑:“说吧闻总,几天睡一次能给我安生日子过。”
闻昭表情瞬间崩裂,从大脑透出来的嗡鸣声一路震撼到灵魂深处。
说归说,但他…没想这样的…
“你不,就想要这个结果吗。”慕洵澜勾起嘴角:“那我满足你啊。”
“哈,”
“哈哈哈哈…”
闻昭笑得讽刺,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甚至还企图恢复从前的相处模式。
“既然慕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今晚洗干净等着吧。”闻昭呼出口浊气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分明红透了,但嘴上依旧恶劣。
“嗯。”慕洵澜表面疏离又冷漠:“请回吧闻总,希望你说到做到。”
闻昭走了。
没多说什么。
山居的大门被他摔得很响,沉重的一声,正好落在慕洵澜酸苦发涩的心上。
他缓缓摘下假发,那一头银白的发丝迎着萧瑟的风微微拂起、又落下,连带着几滴苦涩的泪珠也一同泯灭。
慕洵澜抬头望天,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他忽的发现院门前又积了不少落叶,那棵老树估计扛不过今年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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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里缓了好一会儿,慕洵澜戴上假发,慢吞吞挪上了楼梯。
他回家时,斯年还乖巧地待在房间里写作业。
慕洵澜没打扰他,只是透过门缝偷偷看了一眼,就去联系私厨送晚餐过来。
这家私厨的手艺还不错,斯年特别喜欢,胃口也很好,慕洵澜强忍着恶心,陪着他吃了一些,才放下了筷子。
“爸爸,你再吃点呗。”斯年费劲儿的夹了一块樱桃肉放在慕洵澜碗里,“朵朵都比你吃得多。朵朵是斯年最好的朋友,常常斯年都把她挂在嘴边。
慕洵澜失笑:“好,爸爸再吃一块。”
其实那樱桃肉吃两口就腻得慌,但是斯年只知道他爱吃甜的,所以夹了今晚最甜的一道菜给他。
慕洵澜小口吃掉,又喝了些水压掉腻味,这才对着斯年说:“爸爸吃好了。”
今晚难得父子两人有了空闲时间,斯年跃跃欲试地拆了好大一合积木,拉着慕洵澜坐在地毯上拼。
难得的闲暇时光,慕洵澜已经很满足了,他珍惜这一刻的幸福,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唉,造化弄人。
由于明天还要上课,所以八点半的时候斯年主动放下积木,收拾衣服去洗澡。
等到慕洵澜一块块把剩下的积木都收拾好,摆在展览柜里,斯年也洗完出来了。
他乖巧地躺在床上,等慕洵澜给他讲故事。
估计也是今天玩累了,小马过河的故事才讲到一半儿,小床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慕洵澜放下故事书,亲亲斯年的额头,调暗小夜灯后,这才慢慢地把房门关上。
卧室里,他取下假发,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雪白的睡袍磨蹭着去洗澡。
银白的发丝泡在水里,簇拥着雪白无暇的躯体,他漂亮高贵得像一朵悄然绽放的幽昙。
但慕洵澜还记着今晚的事儿,他只是稍稍泡了一会儿,洗刷掉一层疲惫,就起身吹头发。
等头发吹干,再次牢牢固定住假发后,慕洵澜拿起一旁震动的手机,连备注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
手机那头,闻昭的声音响起:“来这里,地址发给你了。
慕洵澜垂眸扫了一眼。
云水汀。
这可不像是酒店的名字。
他正要开口,就听见闻昭补充:“我家。”
慕洵澜拧眉,“不用那么麻烦,在酒店就行。”
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再和闻昭有其他交流,所以酒店更适合,彼此都没有心理负担。
“慕先生,你在怕什么。”那嗓音挺匪,还带着似有似无的讽刺。
慕洵澜心口一阵窒息,“没什么。”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兀自从衣帽间里取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就捏着手机出了门。
云水汀是华市早年的风水宝地,不少富人都在那里购置了不动产,至少后来各类楼盘兴起,这地儿也被人遗忘了,不过住肯定是有人住的,只是不如往日风光。
慕洵澜直接打车去的,估计也是闻昭事先打了招呼,门卫只是确认了别墅编号,就放行了。
下车后,他定定站在那栋无比幽暗、庞大的别墅前,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后背都有些发凉。
但慕洵澜别无选择,他深吸两口气,在寒风中笼了笼衣襟,这才下定了决心靠近。
没成想门没锁,他只是手轻轻碰到把手,就开了。
别墅里边没开灯,很安静,夜风呜呜从门口往里边灌,不自觉让人觉得有点瘆人。
慕洵澜本来想打开手电筒去摩挲电灯开关,但下一刻,一只炙热的大掌突然从身后捂住了他大半张脸。
哪怕有所心里准备,但慕洵澜仍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被迫挣扎着发出不成调的“呜呜”声。
脖颈上蓦地感受到又软又潮湿的触感,他瞬间就敏/感得颤了身。
身后那人从喉咙里溢出轻笑,指尖恶劣地玩/弄着他的唇珠:“宝贝,这都还没开始,怎么就抖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