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Omega的自我修养(15)
“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心虚啊。”Alpha吊儿郎当地把腿搁在前排的凳子上,季软感觉到他的信息素比早上浓了一些。
“没有啊,我就是去上了洗手间。”
“哦,你特意跑去行政楼上洗手间。”夏厉景玩儿着他的笔,眼神刮过他泛红的耳尖,呼吸间多了几分燥意。
“……我喜欢在那里上厕所,不行吗?”小仓鼠低头慌乱地翻着上课做的笔记,忽然发现上面被乱七八糟地涂改了一通,每一页的右下角都画了一个猪头。很显然,这么幼稚且无聊的事情只有一个人会做。
夏厉景凑过来,笑眯眯地问他:“怎么样我画的是不是很可爱?你觉不觉得这个和你长得很像?”
“……”
你才猪头!
小仓鼠合上本子:“你以后不要乱动我东西!我花了很长时间记笔记的。”
Alpha不为所动,故意摆弄他桌上的东西,很是不要脸地解释道:“你这笔记记得也太乱了,逻辑混乱,没有重点,一点儿用都没有。我帮你理一下思路,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和我发脾气。”
季软气得不想理他,抱着东西坐到了前面。夏厉景就隔着座位骚扰他,一会儿踢踢他的座位,一会儿往他后领子里塞纸团,小仓鼠不堪其扰,只盼望着能快点下课。
但是在某一瞬间,后面突然没了动静。季软起先松了口气,开始专心听课,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听到了身后沉重的呼吸声。季软耐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夏厉景一手撑在桌子上,垂着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皱眉,呼吸时胸口起伏很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季软第一反应是夏厉景病了,因为他的信息素也很不正常,有种要失控的感觉。书上说过,Alpha生病的时候信息素就会出现明显的波动。
铃声响了,季软吓了一跳,夏厉景很突兀地站了起来,和他说了句“不要回宿舍”就走了。
之后的两节课夏厉景都没来上,季软问韩士祺,他只说夏厉景好像请了病假。
季软不明白,为什么夏厉景病了不去医务室,还不让他回宿舍。
本着不惹麻烦的原则,小仓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地上完了下午的课。可等吃完晚饭,夏厉景还是没有出现,季软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在宿舍晕倒了。
万一病死了怎么办啊?
“你愣着干什么,快吃呀,一会儿用餐时间就结束了。”韩士祺往他盘里夹了块牛小排。
季软不知怎么就想起早上那块儿饼了。
“那个……除了食堂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到吃的吗?”
“当然没有啦,除了食堂供应的其他一切食物都是违禁品!”他把违禁品三个字说得特别小声,好像是怕季软嘴馋要弄点儿零食。
“那如果过了用餐时间还没吃饭,就要挨饿了。”
“是啊……你之前不是饿过两餐嘛。”
“……”
小仓鼠纠结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把餐盘里的粗粮馒头包了起来,偷偷藏好。
季软是这样想的,虽然夏厉景这个人的确很讨厌,但也不算太坏。按目前的情况,他们还得做一段时间的室友。而且,饿着肚子睡觉真的很难受,所以,善良的小仓鼠愿意施舍给这只病猫一个小馒头。
夏厉景说不让他回宿舍,可又没说多久,到了宵禁的时间,季软没地方去晃晃悠悠地还是回了宿舍。
楼道里很安静,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已经洗漱好了。到了他自己的宿舍,季软先是向里张望了一番,发现没开灯,附耳听了一会儿也没动静,就拿开刷开了门。
接着他就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吓懵了。
季软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喝酒,他和季明简偷偷溜到爸爸的藏酒室里,看着琳琅满柜的酒,挑了瓶看起来很漂亮的,每人倒了一小杯。
季明简喝了,说味道像太妃糖,小季软闻着像焦糖和香草,还有果子的清新味道,香香甜甜的。小仓鼠满怀期待地灌了一口,然后就被呛哭了。
这酒根本就不像闻起来那样,到了嘴里果香就变成了泥炭味儿,从舌头辣到了嗓子眼。
季明简还在一旁抱着酒瓶大笑。
他说这叫威士忌,最厉害的Alpha就该喝最烈的威士忌。
当年那么一小口威士忌,让小仓鼠睡了一整天。他还记得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浓烈的酒香充斥着鼻腔,四肢都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地里。
就和现在一样。
如果他的腺体没有休眠,他现在应该已经站不住了。
这个信息素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会真出事了吧?
季软捂着鼻子打开了灯,发现夏厉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床上,皮肤通红,眉心牢牢锁着,很是难受的样子。
“夏厉景!”
季软伸手推他,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珠在转动。
季软慌了,伸手在他额头一探,果然烧得很厉害。他起身想跑出去叫人,手腕忽的一躺,像被烙铁锁住了。
夏厉景睁开了眼,只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清晰,眼神有一些迷离,里头带着些季软察觉不到的危险。
“我还以为你晕死过去了,你等一下啊我去叫人。”
Alpha没松手,还是牢牢攥着他。
“你,你弄疼我了。”季软觉得不太对劲,夏厉景这个样子有点儿可怕。
他盯着季软看了一会儿似乎才辨认出来人,他的嗓音变得粗哑,想坏掉的金属乐器:“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