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拂晓的空与蓝色旷道(399)
吉冈顺应着由古至今的时代的潮流,接受不了不纯洁的东西,这样的不纯洁是已经被定义了的,他口中的挚爱他必然珍视过,但原来故事的结局是要流尽扭转四季的眼泪。一切都像沉寂的寒夜般宁静,荫蔽从来只存在于他喉咙之间的雷鸣。
他喃喃的说着什么,说了很多,他恨着那个回忆里背叛了他的女友,但这却不是雨宫和幸村听到的故事的高光,直到他说教授有一天找上了他。
“你感受过什么叫做冲击吗?”秋天过后是冬天,所以会凋零,也会枯萎,他也是,“没想过吧,那群禽兽的爱好你见过吗?你猜为什么是叫我过去汇报?你听过感觉过像是全身的肌肉都想被玩坏的弹簧般撕扯…我和她其实区别在哪里?腕上那条鲜红的脉络不过都是一样的!多么醒目,哈哈。”
“我想逃啊,可是我配吗?一日玩具,一生都不过是只能在规定的轨道里行驶的玩具,我有父母要赡养,我爸几年前还摔断了腿,可我的腿也随他一起摔断了啊!”
他或许是推过他人一把的,又或许没有,但那张两副面孔都温柔笑着的泛黄照片已经被划得看不清长头发的眼睛,酒精,锐器,他接受过那张遥遥无期的空头支票,最后何止两手空空地离开,就连他的心也遗失在那里,遗失在那台冻干机。
没有轮到自己的时候,他是那个遍身绮罗的人,但日子一样会让他变成养蚕者。
雨宫觉得自己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吉冈所描述的那些她都明白,只是她的心已经开始揪得疼痛。那种痛苦像是张无形的网,抓住了她的气管,那些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干杯,那番电梯里川岛所说的言论,像是吸饱了水的根系开始扎进每个见不得阳光的角落,语言开始晦涩,走往想要溺亡的地方。
人为了活着,都背上了无法交替的念想,无论多少块砖头都搭上了在肩膀。他原本像是一道烛火,曾经点亮了那个女生的荆棘小路,只是最后火焰其实是一道亮不起来的光,连她自己的影子或许都已经抛弃了她。
现在怀缅其实有什么用吗?她静静的僵在靠背的椅子,显得有些倦了。
“…为了她,我会去实名写举报信,”吉冈眼睛里的欲望倒是真实,“据我所知,你应该是第一个从那里成功离职的人,我是想问你…”
“抱歉…我为你们的经历感到抱歉…虽然你说的这些我…我大概知道,但我手上没有什么是能帮到你的…”
“我记得我走的那天是那个川岛给你指导的,你跟着她都没发现过什么…”
吉冈的喋喋不休已经让雨宫开始眼前在天旋地转,见她脸色沉了又沉,幸村想要出声打断。就在他身子前倾的那刻,雨宫紧紧握住了他在台面下的手。
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说到川岛桑,我认为你应该去找她,她跟教授应该是很长时间了的。”那帧画面又闪过,她的眼睛很疼。
说是她本人的误解也行,但就在逃离现场之后上班的那天,如果不是川岛叫她进去说什么设备的问题,她应该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吧。雨宫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要感谢她,可她觉得川岛很可怜,因为或许如果不是在这家公司,不是在这个环境,川岛应该会笑得很灿烂。
为什么要在说完嘲讽她的话语之后,为她撇下一眼像是生病了的神情,迷途的瞳仁里有过疯狂,然后转身还是继续着已经荒唐的滑稽,那双眼睛就像在对着她说,救救我吧,我是破败不堪的魂魄,我是快要老去的牵牛花,这样的我,脱离墙体,还能等到下一个春天吗?
拐角处转身的力气随着沉下去的天色并肩散了,飘落在空中的那时只有她鼻腔里的水汽,眉眼间萧索的疮痍不是一个人所拥有,雨宫不想已阅,因为嗤笑声声斑驳,回忆里打滚就溶解成了淌血的声音。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这么说出口,只会显得自己在袒护着谁,可她也想过,觉得想得清楚,她们虽然名字不同,长相不同,但她们无一例外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有的地方将庸俗化为必须坚守的制度,假意厚待你,其实羊毛不过是最终出于羊的肩头。
如果这件事只是弱者们相互拔刀,那以后还会继续产生更多的羔羊,能够完全纯粹,完全能站着要饭吃的人在这世界少之又少,没有队友的时候,他根本就无法祈求多少。
在从前的日子里,八岁之后的时间里,雨宫一直觉得能说这个词就像犯罪,它是一种妄语,又或者说像是一种亡语。如何才能巧妙地过这样那样的日子?诸如此类的问题一直盘旋在心头,对世界的惊奇会不会变成一种束缚,变成一种技巧。
“或许,能否说服她转成像是作为污点证人那样的存在,就是关键吧。让她明白无论背叛自己到什么程度,其实都拿不到一个能满意的结局,这样对你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才能够成为有利的证据。”
“其实吉冈桑…你也明白不是吗?有些东西…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你已经失去过一次自己说过爱的那个人了,你爱的是那个洁白的娃娃,还是这个人,或许这种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的眼睛已经诉说了这一切。
雨宫的心里明白,让创造问题的人去解决问题,那么它只会消失,不会被解决。所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必须要明确的,怒火要对准那个站在金字塔头的那些人的,若能解决完这些,被栖身压在覆雪之下的,不管是漾然的春,还是已经糅杂得不成样的骆驼,才会真的有所谓的出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