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了起来，唱的是狐人的那些歌，热情奔放。

等到唱完了，延霞带头唱起他们的阵中曲，还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鼓来敲。

他们在故友的坟墓之前喝酒。

很热闹。

今夜月色极好，今夜晚风徐徐，今夜花开正好，今夜酒香醇厚。

酒醉花眠间，日醒各奔赴。

就像以前一样。

你看啊，渊月忍不住笑。

我还年少，我还有三五好友，我还有未来，我飞升之后，也有三五好友。

饶是无情也有情啊——

无须忧，也无须愁啊。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谈何来困住。

我愿意留在这里。

仅此而已。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们并不会后悔。

渊月从不后悔。

子慕也是。

风时也是。

延霞也是。

他们都从不回头。

渊月走出去的便见到丹恒，他脸上露出笑意，“丹恒，你来了。对了，还没有问你什么时候走？”

“你这是赶我不成。不过快了，但是你应该也要去方壶了，你什么时候走？”丹恒走过来拉起渊月的手问。

“等你走了之后吧。”渊月笑着道，自然的同丹恒十指相扣，“不过我才没有赶你走，只不过你可能需要沉淀一下在罗浮的旅程。”

“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丹恒想起上次见到渊月的状态。

“一般来说都没事。”渊月拉着丹恒走道，“只要不要生病，还有不遇见星核猎手，身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对于我的离开没有什么看法吗？”丹恒有些想要了解渊月的心态。

“没有啊。”渊月很自然，“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我和我的朋友，学生也都是如此啊。”

“但是我想特别一些。”丹恒勾唇弯了一下，“记得给我发消息，渊月。我也会给你发消息的。”

“当然，你是最特别的。”渊月点点头，“要带些东西上车吗？要书还是要写别的？”

“书吧。”丹恒选择的很快，“我想要更加了解你一些。”

“哎呀呀。”渊月睁大了眼睛，眼带笑意，“你想要了解我看我以前写的书可不行。”

他抚摸上丹恒的脸：“今日我非昨日我。我可是会变化的。”

丹恒并不意外，“但是你有些本质是不会变化的。”

他握住渊月放在他脸上的手，“比如，你一直喜欢的就是我这个样子的？”

渊月：“…的确如此，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每一世的你对于每一世饮月君的容貌大夸特夸。”丹恒没好气的道，“但这不是我的脸——这是——”

“不要这么说。”渊月束起一根指头挡在丹恒嘴边。

丹恒还想说什么，但渊月吻住了丹恒的唇，丹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渊月闭上的眼睛，渊月的睫毛很长，神情却是虔诚而温柔。

一触即分。

“这就是你的脸，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有这样一张脸——你看，即使是丹枫化龙之力搞出来的白露，也不是丹枫的脸。”

“我很喜欢你。”渊月慎重道，“所以，我只求你的未来，而不是求你的过去。”

“我还有没有问过你，丹恒，你喜欢我什么？”

渊月比丹恒高上一些，他抵上丹恒的额头，“丹恒，你喜欢我什么？”

他抱住了丹恒的腰。

丹恒仰头重新吻了回去。

“我喜欢你，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所以谁也别说谁了——

但我喜欢你，这点毋容置疑。

第103章 离别

离开的道别无须多言，因为他们总归再见。言走的时候渊月给了她一大批金银珠宝，在星穹列车众人有些讶然的目光里，渊月叮嘱言，“要是遇见了喜欢的人，带回来给去看看。这些好好打扮自己。对自己好点，不喜欢雪就不要下雪天出去。”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但，我希望言你自己，也可以放下那些。”

渊月叹息着摸了摸言的头。

“呜呜呜呜哇！大师姐！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大师姐你看看我啊！”有渊月留在罗浮的学子当场就是一个滑铲抱住了言的腿。

“大师姐——既然师父都说了遇见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你看看我怎么样？”抱着言的学子情真意切的看着自己大师姐。

言沉默了一瞬，“很抱歉，但我喜欢的应该是男子……”

“师姐——”那学子情真意切的站起来，深情而自来熟的握住言的双手，“师姐可以试一下，男子自然有男子的妙处，但终归是女子更懂女子不是吗？”

“我真的很抱歉。”言下意识看向渊月，平淡的眼中有些求救的意味，“我还没有想好，我还没有放下她们。”

“啊，没关系。”那学子豁达的笑了笑，“师姐你好认真啊——遇见我上来就要求师姐你在一起的人当然要一剑打死啦，我可以和师姐你先加一个玉兆吗？”

渊月身边和那学子最熟悉的学子拉开了她，“不要看见什么漂亮的人就想要冲过去啊！桃渚！万一师姐认真了怎么办啊！”

“哎呀呀，宜释你不要这么扫兴啊！我只是个师姐一个示范啦——万一师姐被骗了怎么办啊！！”

“所以桃渚学姐你亲自上去行骗吗？！”罗浮中和桃渚熟悉的学子嘻嘻哈哈的打趣。

“你也看看宜释学长啦——毕竟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宜释学长长的也不差啦！”这是磕cp有点魔怔的学子杂食党。

“什么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桃渚振振有词，“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表白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