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37)
林伯渠招呼人过来让他去请莫大夫,自己则站在一旁,张喆文眼眸微动,走回了书房。
林伯渠跟上去道,“方才来人通禀,姜回出了县令府便去了茶楼听戏,后来却叫了一个人上去,却只让他在门外候着。我着人问了领路的小二,得知似乎是那人曾在楼下闹事,小的估摸着许是打扰了她听戏不快,才使性子惩罚那人。”
“知道了。让人仔细盯着,一举一动都过来回禀。”张喆文抬眼,含着杀意。
“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是。”林伯渠一凛,赶忙应了。
“还有一事,方才姜回身边的人来说,她乏了便不来县令府了。”
“随便她。”张喆文不以为意,又想说什么,忽而快步走到林伯渠面前追问:“来人是男是女。”
林伯渠暗道不好,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窍,硬着头皮道:“男。”
果然。张喆文怒道:“你怎么办差的,来人怎么不让他见过我?”
张喆文质问,来回踱步,若是留下,他说不定还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帮蠢货,竟然让人就这么走了。
“谁来禀报的,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林伯渠颤抖着应了,听着张喆文没别的吩咐,便拱手退下。
半晌,还未走远的林伯渠听见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不敢回头,出了院子才松口去。
“去,把郑五带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身旁小厮迟疑,无缘无故的,也没有听郑五做了什么错事啊。
林伯渠看穿他的心思,知道他和郑武要好,眯着眼语重心长:“大人说他错,没错也得受着。”
“懂了吗?”
“是。”小厮只得点头,去办了。
洗净的夜空浮出几点星子,月光如雾洒在地上。
绥喜把竹风铃系挂在窗前,折身替姜回铺好,做完这一切,才回头看向桌前坐着的女子。
“公主,可以就寝了。”
姜回点点头,边走边道:“让陈丁自己去李氏医馆,三日内不必回来。”
“是。”绥喜罕见的有些沉默,临到离开,又问:“公主,奴婢还没来得及问您,李大夫给您看的怎么样?”
这几日纵火、告状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太多,绥喜顾忌这太多,没有合适的时机开口去问,直到今日,姜回言语之间暗示的汤药,她才骤然明悟。
那些人,分明是披着狼皮的虎豹。
以为已经足够狠毒,却没想到,她窥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看的怎么样?
姜回眸光微顿,淡淡道:“李大夫医术高超,自然无事。”
绥喜松口气,眉间染上欢喜,公主是无事,那便是无事。
真好!
公主一定会百岁无虞。
第19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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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罕见的晴了。
风柔云淡,细柳微微,浅色的日光如同碎金,洒在清晨的长街。窗外的竹铃相击发出清脆的韵律。姜回用了早膳,便携着绥喜出了留客来客栈。
马车一连雇佣了三日,车夫倒也本分,早早的候在门口等待。
不远处一炉热腾腾的白面馍新鲜出炉,衣着破烂的小乞儿站在那偷偷咽了咽口水,他身边一直往客栈门口张望的矮瘦乞儿拽了下他凌乱垂荡的布条似的花衣,便率先朝着客栈旁偏僻的角落跑过去。
绥喜将姜回扶上马车,小声道:“小姐,奴婢去去便回。”
姜回点点头,坐进了马车。
绥喜扬着声道:“这哪里来的乞儿,实是可怜。”
她说着自然的走到小乞儿面前,在他面前缺了角的碗里放了两个铜板,借着遮挡,乞儿也聪明的小声道:“昨日县令夫人头疼,请了一个大夫入府。”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份量不够,又道:“听说是县令和县令夫人发生了争吵,还无故杖责了一个小厮二十大板。”
绥喜记下,眼角注意到一旁走过来的半大乞儿,问:“你们认识?”
小乞儿犹豫着,最后诚实的点点头,他们是住在一个庙里的。
半大乞儿看见碗里的铜板,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明亮的光,瞧见绥喜望过来的眼神,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好心的大姐姐不会把铜板拿走吧?
绥喜自然不会,她也曾吃不饱饭,甚至前些时日还为摘几个枇杷挨了打,自然更知道饿肚子的苦楚,想了想,她又放进去两个铜板。
“去吧,买几个白馍吃。”
“谢谢,谢谢。”两小孩牵着手朝绥喜鞠躬,绥喜摆摆手,也露出一个笑。
长街上热闹起来,客栈附近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各色各样的行人穿梭着,伴着摊主嘹亮的呦呵声。
两小孩牵着手买了白馍,跑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香!真香!”
小点的只顾着点头,看着白馍一点点减少,又舍不得的小口咀嚼,嘴里含糊不清道:“我们以后多打听些消息。”
这样,他们以后也能吃到热乎乎的白馍了!
绥喜掀开帘子坐进去,把方才得知的消息和打听来的情况告知姜回。
“这位张县令,是盛京边张财主的三子,兄长两个都从了商,轮到他他爹便想让他读书,妄想改换门庭,倒也过了府试后成了秀才,听说当时流水席摆了整整三日,可连考数载却怎么也不能更进一步,张财主也放弃了,索性捐了不少银子想给他在县衙谋个一官半职成个典史也算是家中有人从官。”
“谁知,此时张县令却攀上了先刺史大人的孙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位刺史虽已故去,儿子也无甚出息,可受过刺史大人照拂的人却不乏能臣,一番周折,居然外派通陵直接成了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