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家看了看,确认家里一切都好,吃的喝的都没什么缺,才拿上裴婉婉打听回来的货源清单,准备一家家去看看,顺带采购点东西。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能多买点,他还打算驾上自家牛车。
刘叔不放心想要帮着驾车,他嫌带着人麻烦,不乐意,就在门口马路跟着刘叔学了两圈,就胆大非常地驾着牛车出发。
虽然牛车速度慢,但一次能采购一大堆,放进车里,再往系统一塞,就完事,量大又高效。
买完一大堆往常热销的产品,裴烈又赶往西街——那边有许多就地摆卖的老百姓,他记得看过有人卖草药。
西街人多,裴烈将牛车寄存到城门口的车马棚,溜溜达达转进西街。
左逛逛右逛逛,顺路买了些新鲜瓜果,才看到草药摊子。
算不上摊子,就是一干瘦老头儿面前摆了些草根树头,旁边一个背篓,里头还有些许干草。
裴烈眼尖,看出其中几种很眼熟,连忙上前:“老伯,这些怎么卖?”凑近了还能闻到老头儿身上一股子药味儿。
老头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哪个?”
裴烈笑嘻嘻:“全部。”
老头眯眼,坐直身体:“这些你全要?”
裴烈:“当然。”
老头打量他两遍,冷道:“不卖。”
裴烈:“……”
裴烈:“不是,老伯,你都把东西摆出来了,怎么不卖?”
老头甚至开始将草药扔进背篓:“不卖就不卖。”
裴烈忙拽住他胳膊:“老伯,我好不容易出趟门,你就卖我吧,我可以比你原来价格高一点收。”
老头一顿,打量他:“你不是城里药铺的?”
裴烈莫名其妙:“我哪儿像药铺的?”
老头没好气:“那你买这么多药材干嘛?”
裴烈:“……反正我有用。”
老头怀疑:“你会用?”
“会……吧。”裴烈语气有些虚。
老头指着一块树皮,问:“这是什么?”
裴烈迟疑了下:“肉桂?”
老头没好气:“这是杜仲。”
裴烈干笑:“无所谓啦,反正有人认识。”
老头眯眼:“你既然不认识,买来作甚?药材可不能混吃,不小心可是会吃死人的。”
裴烈:“知道知道,我有朋友认识,我代买而已。”
老头:“你朋友开药铺的?”
裴烈无语:“不是,老伯,我买个药而已,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老头:“我的药,不卖药铺。”
裴烈眨眨眼:“咋啦,城里药铺得罪你了?”
老头:“与你无关。”
裴烈:“那就是得罪了。”他顿时来劲了,“老伯,城里这么多药铺,都得罪你了?”
老头已经坐回去,眼皮也不掀:“老头子哪有那么大能耐,能让他们得罪……要买就买,不买就走。”
裴烈:“买买买,这些都给我,多少钱你说……所以,是同行相忌?你也是开药铺的吗?你那铺子里的药都卖吗?”
老头:“……我不卖了,你走吧。”
“别啊老伯。”裴烈干脆跨过药材,盘腿坐下,哥俩好般揽住他肩膀,“来,来,要是你有铺子有草药存货,咱谈个大生意啊。”
老头挣开他:“做什么做什么,好好说话……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你走吧。”
裴烈也不恼,转头开始收拾那些草药:“老伯,东西该卖就卖,药留着有什么用呢,钱才是好东西。”
老头当即来抢:“你干什么干什么?”
裴烈拦开他的手:“哎呀,你都一把年纪了别这么倔,我又没开药铺,都卖我都卖我,你开个价。”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裴烈没理他,麻溜将药材装回背篓:“行了,连背篓一块卖我吧。多少钱?”
老头恼怒:“十两!!”
裴烈跳脚:“什么?你这几根破草破树皮的,顶多二两——”
老头作势来抢。
裴烈:“……十两十两!”肉痛地摸出十两,递给老头,嘴里嘀嘀咕咕,“要不是看你情况不怎么好,我肯定不做冤大头的。”
老头:“……”一把抢过十两银子。
裴烈暗啧了声,揽住他:“老伯,这些药材都是你处理的吧?你家里要是还有,都给我送来呗,我都收。”
老头嫌弃地推开他:“你要开药铺?”
裴烈:“不开不开,我不学医,也不认识什么大夫,开药铺干嘛?”
老头:“那你要这么多药作甚?”
裴烈本不欲多说,闻到他身上药味,心念一动,道:“因为我有个朋友喜欢折腾药方,药材都是要给他送过去的。”
老头闻言顿时皱眉:“药方?道士?”
裴烈:“……也算是吧。”
凌霄子看起来真的挺像道士的。
老头顿时冷下脸,将十两银子塞回他手里:“药给回我,我不卖了。”说着还要来抢背篓。
裴烈“诶诶诶”避开,差点撞到人,顿时有些来气,两下将老头制住。
“你怎么回事?你既然拿出来卖,就好好卖,哪儿那么多要求,矫情不矫情?”
他本就是练家子,这几个月早就把体能力气都练回来,加上健体丹,这老头哪是他的对手。
老头挣不开,怒声道:“炼药的道士能有几个好东西?别拿我的药去害人!”
裴烈意外:“哎哟,还有几分血性啊。”他松开手,“放心,我那朋友炼药……嗯,只是玩玩。”
“哼!”老头重获自由,心知打不过他,忿忿瞪了他一眼,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