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若拍拍脸颊。方才是她过分了。
55小声嘀咕：【本来就是。】
秦徽若：【闭嘴。】
55：【。】
缥碧仔细打量她神色，小心问道：“公主，为何突然问起银钱？你想要买什么吗？”
秦徽若：“无事，随口问问。”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郁郁。
她问55：【你能不能看出来，方才那些太医，是没查出来毒素，还是装查不出来？】
55：【查不出来吧，心跳脉搏思绪都是没问题的。再说，你祖母的毒素，以你们星球的技术，目前应当解不出来。】
秦徽若：【解不出来……】
这是势必要弄死太后？为什么？
她满怀郁闷转回景福宫。
端妃已经在等着她了。
“怎么这么晚？”端妃脸上掩不住喜意，“看来母后果真很喜欢你。”
秦徽若打起精神：“不是。只聊了几句。”她把慈宁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提毒素的事情。
只是语气掩不住的焦急和难过。
端妃微微诧异，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太过，百草回生，百病易发，老人家年纪在那，有些小病小痛在所难免，喝点药多歇歇，就好了。”
秦徽若小声道：“母妃，我看祖母这一回，不太好。”
端妃愣了愣，忙问：“怎么了？不是说只是吹了风、咳嗽发热吗？是不是太医说什么了？”
秦徽若迟疑了下，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不太对。”
端妃无语：“你这孩子……”她放松下来，“你啊，看几本医术就以为自己能望闻问切啦？人太医都觉得没问题，你瞎操什么心？”
秦徽若抿了抿唇。
端妃接着道：“我知道你心地好，但这些话，出了这门可别乱说。你现在得宠，多的是人等着抓你把柄。”
秦徽若微诧：“我得宠？”
端妃脸现得意：“这宫里宫外的，太后有多少孙辈她自个儿都不定数得过来，这几日病了，就单单见那么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可不是得宠吗？”
秦徽若脑中闪过些什么：“祖母都见了谁？”
端妃想了想：“仿佛就见了老大、老二，跟你。”
老大、老二，自然是指大皇子和二皇子。
秦徽若：“我方才在慈宁宫外遇见大姐姐，她似乎很不高兴……”
端妃不以为意：“她不高兴便不高兴呗，你祖母可不惯着她。”
秦徽若若有所思：“我以为祖母会比较喜欢她跟大哥。”毕竟是元皇后所生，皇后又是太后亲自选的。
端妃嗤笑：“就大公主那骄纵性子，你祖母还真看不上。”
秦徽若：“……倘若祖母不在，您觉得谁最得益？”
端妃惊了一下，看看左右，挥挥手。
贴身侍女意会，赶紧领着大伙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端妃才用力拍了下她，怒道：“你要死啊，太后正病着，你身为晚辈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徽若吃痛，仍不死心：“母妃跟我说说吧，以后我总得抗事的。”就算重来一次，她也还是那个她，该学的还是得早点学起来。
端妃顿了顿：“也是。”
她开始给秦徽若介绍各宫情况。
后族势大，元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大公主自成一派，并且，大皇子也颇受皇帝重用。而大公主因为自幼丧母，打小就千娇万宠地长大，性子也是目无下尘、分外骄纵。
其次就是撷芳宫的丽妃。其下仅有一子，但丽妃其父乃户部尚书，二皇子也是呼声颇高，加上皇上、太后看中，二皇子几与大皇子平起平坐。
只生了二公主的淑嫔倒是安静低调。
至于三皇子，则是宁妃所出。宁妃这些年与生了五皇子、五公主的德妃并驾齐驱，都颇得圣眷，与丽妃、端妃共同管理后宫，甚至隐隐有超越两位潜邸老人的趋势。
尤其是端妃。
端妃本就不是什么谄媚、迎合的性子，加上新人接连进宫，这些年早就不复当年。若非有一儿一女，怕是连个妃位都捞不着。
即便如此，近两年也是经常遭到皇上训斥——来自不成器的小胖墩。
好在，秦正暄最近在秦徽若的督促下颇为上进，加上秦徽若突然受宠，景福宫的处境也好了许多。
至于剩下的皇子皇女，都年龄太小，暂且还不足够与这几宫相提并论。
端妃说的这些，秦徽若自然也清楚。她只是不解：“听起来，大家都与太后并无甚利益纠葛？”
端妃提点她：“你父皇至孝，太后的意见，至关重要。”
秦徽若：“所以，假如太后……大哥跟大姐姐最为受益？”
端妃摇头：“太后只是不喜大公主的性子，但她是最支持大皇子的，至少，明面上是最支持的。”
秦徽若拧眉：“那大姐姐……”
端妃笑：“太后都坐到那个位置了，她不喜欢谁，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女儿家嘛，不喜欢就少添点妆、嫁出去便是了，不碍事。她就从来不会落了大皇子的脸……你再想想，若是大皇子失势，谁最得意？”
秦徽若凛然：“二哥？”
端妃笑着摇头：“不止，还有老三。老五虽然受宠，但年岁尚小，还得过几年呢，等他长大了，几位哥哥都站稳了。”
秦徽若不甚明白。
端妃提醒她：“大皇子既居长又居嫡，只要他一辈子不犯错，以后大位稳稳的。可他若是垮了，不管老二还是老三，都有一争之力。”
秦徽若恍然。她迟疑了下：“阿暄呢？”
端妃愣了愣，叹气：“阿暄连功课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