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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43)+番外

作者: 猫机 阅读记录

沈时庭:“……”

屏幕里的人穿着精致的高定礼服,正在马桶上打坐,有种奇异的中邪感。

“你好好坐那儿别动。”沈时庭顺着往前找。

“我不动,我一点都不敢动。”余幼惟叹气,“我动他一根汗毛,他就要咩我全家!我只是一个愚蠢又恶毒的炮灰罢了,沈时庭满脑子都是噶掉我。”

说到动情之处,余幼惟难过地呜咽起来,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呜呜啊我寄己洗了涮啦!”

他一动作,打坐的姿势就开始左摇右晃。沈时庭加快脚步,呼吸重了许多,语气却放得很轻:“你别动。不是要告诉我小秘密么,是什么?”

余幼惟“噢”了一声,听话地松开手,两只肩膀放松地耷拉下来,思考了有几秒钟吧,没头没尾地开口:“其实我有很多老公,沈时庭只是其中一个。”

沈时庭拉隔间门的手一顿,看向屏幕里的人:“你说什么?”

余幼惟开始掰手指:“一个是高冷禁欲的多金霸总,一个是一米九的体育生,一个是温柔细心的美男子,还有一个是会撒娇爱粘人的小奶狗。还有…嗯,还有……我数不清楚。他们都有腹肌,摸着很舒服。”

前任?

沈时庭皱起眉。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沈时庭。”余幼惟又说。

凉风扫着走廊掠过,外面会场的音响这时忽然停了下来。沈时庭站在洗手间门口,身后是空而昏暗的长廊,只有眼前的屏幕发出的这一抹亮光格外明显。

他静默地盯着亮光看了几秒,目光收回继续往前走。抓着手机走了好一段路,沈时庭听到自己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抢我的酱骨头。”余幼惟回答。

沈时庭没说话。

半晌,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滑稽感,也许是被余幼惟的回答逗的,也许是别的接近于自嘲的东西。

“……打、打雷了?”余幼惟身体突然缩瑟了一下,面容紧张。

屏幕里传来隔壁马桶冲水的哗啦声,沈时庭说:“不是打雷。”

“那是什么声音?”

沈时庭沉默了下,低声说:“马桶在唱歌。”

“……哦。”余幼惟放松了身体,“我又想起一个秘密。”

“嗯。”

“有一天晚上打雷,我跟他借了一点点床的位置。他醒得好早呀,我醒来只看到了床边有他盖的被子。”

“……可是我没有那么笨,我知道他根本没有上床。”余幼惟沮丧地垂着眼皮,“他嫌弃我,他宁愿自己睡沙发,我都知道的……这也是一个小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沈时庭收到余顾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找到了消息中所说的余幼惟的位置。人就在里面,他反而在洗手间门口停下了,静默地听着屏幕里的人说话。

“你快发誓。”余幼惟突然说。

“我不告诉别人。”沈时庭妥协,顿了一下又说:“他不是嫌弃你。”

余幼惟的脑子一直在缓冲,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那是为什么?”

“他不习惯而已。”

“你怎么知道?”

沈时庭正思忖怎么回答,但显然醉鬼是无所谓因果也不讲逻辑的,忽然又冒出一句:“他还看我的小蜗牛,他的都不给我看。”

“他还嫌我小!”

“……”

控诉完之后又蔫了下来,内容极其跳跃,嘀嘀咕咕。

“我只是一条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鱼仔,而他是那只随时都可能把我噶掉的正义大猫咪。”

“我都答应他了以后会离婚的,我不会纠缠他的,他都不信我。”

“为了救他,我膝盖都磕疼了……他还对我说那种话,我也会难过的呀。”

沈时庭愣了片刻,轻声说:“抱歉,是我说话重了。”

屏幕里的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又低又闷:“……他很讨厌我,每天都对我很凶……”

这个位置离包厢很近,嘈杂的音乐声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

门口的照明灯亮着,给这一片洒了一圈银色。沈时庭就这么站着,隔着两扇门,和屏幕里的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偶有包厢里出来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无言地离开。

只是一个推门的距离,他却在原地僵持了许久。

……

不知道门是怎么打开的,余幼惟只感觉到一圈亮光照了进来。那人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将手机放兜里,说:“讲完了么?”

余幼惟看着这张脸,愣了几秒,心底跟涨潮似的缓缓浮上一层委屈,指责他:“你不要开我的门,这是我的地盘。”

沈时庭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颈上,搂住他的腰把人捞进怀里抱了起来。

余幼惟双脚悬空,搂紧对方脖子,下巴软趴趴地抵在沈时庭肩上,被他抱着往外走,低声哼唧:“你要把我抓去哪里?”

“回家。”

“你不要把我喂鲨鱼。”

“……”

“你说话呀。”

“……不喂鲨鱼。”

没走几步,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就往他脖颈上蹭,呼吸扫过耳根:“你真好闻。”

沈时庭下颌轻动:“……别乱动。”

“……好。”小醉鬼乖巧地趴好。

穿过长长的走廊,乘电梯往地下车库,这一段路很长,却走得很稳。

余幼惟又说:“沈时庭,我给你画小熊猫好不好?”

沈时庭嗯了一声。

车库的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

怀里的人含含糊糊地嘀咕着——

“两只耳朵半括号,圆圆的脸蛋大大的头,眼睛里外套圈圈……小短手,大屁屁,两只脚脚抱一起,翘尾巴,收收腿,拍拍肚皮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