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266)+番外
等了会儿,洛雪烟才敢前往下一个踩点的地方。
她感觉脚下这片地好像处处埋着雷,走一步发现没踩雷放松下神经,换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站定时身上汗涔涔的。
洛雪烟趴在树后面,小心地探出头,看到两个守卫,她仔细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东西,感觉像一扇门。
缚魂索进到了门里面。
洛雪烟紧张地扒着树干,盘了下计划:唱《镇魂曲》控人,找到江寒栖,先把他救出来,再去捞其他人。
《镇魂曲》完整唱下来至少能硬控一刻钟,但洛雪烟不确定身体能否扛得住。万一像之前那次唱几句就吐血,别说进去是进去救人了,她进都进不去。
拜托了身体,看在我平时早睡早起好吃好喝伺候的份上,千万要扛到《镇魂曲》结束。
洛雪烟照例跟老天爷祈祷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吐出了第一个音节,一只鸟掉了下来,落到她脚边。
她用脚尖碰了碰无辜的麻雀,没有飞走,《镇魂曲》奏效了。
半句唱完,洛雪烟观察着守卫的反应,丢了块石头出去。石头坠地,成为了鲛人歌喉的俘虏的守卫们毫无动静。
她稍稍放松下来,又唱了一小段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洛雪烟唱着歌来到地牢门口,看到守卫还在睁着眼,觉得自己像歌舞剧的主角一样,不由得尴尬地移开视线,推了下门,发现门没上锁。
她摸了摸守卫的腰间没挂钥匙,走进地牢,看到门口坐了个虎背熊腰的人,手边一碗酒,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拿东西吃的动作,停在嘴边,食指和拇指之间空空如也。
洛雪烟俯身找到腰带上的一大串钥匙,取了下来,继续跟着缚魂索往里面走。这时她的腿有些发软,脚下传来被刀子捅穿的痛楚,体力在飞快地消耗,伴有耳鸣的症状。
撑住,马上就要唱完了,不可以断掉。
洛雪烟暗自鼓劲,扶着牢笼外的铁栏杆前进。她感觉有东西从嘴里流了出来,用掌心刮了下。
是血。
最后一段路走得格外艰难。
洛雪烟感觉每个关节像是生了锈,走起来似乎能听到嘎啦嘎啦的刺耳声,艰涩无比。吐出的血也越来越多,手不够擦,抹到沾着泥的下摆上,深深的红渗入灰蓝色中。
看到江寒栖时,洛雪烟艰难地唱完最后一个音节,几乎要站不住,紧紧抓着栏杆才没让自己跪倒在地。
太好了,四个人都在!
洛雪烟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四个人,身上没有伤痕,看起来不像受到虐待的样子。
她精疲力尽地靠着墙,把手往裙摆上蹭了蹭,看了下锁孔的形状,挑了一把捅进去,没开,又试了一把,还是没转动。
由于体力透支,洛雪烟的手抖得很厉害,对不准锁孔,只能捏着下面一点点往里送。开锁慢就算了,她的运气也一如既往地差,试了整整一串才找到正确的那把。
洛雪烟打开牢门,朝着江寒栖就去了。膝盖打了下弯,她站不住,摔在稻草上。
服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洛雪烟艰难地撑起身体,有些恼火,她不喜欢被身体反过来支配的感觉。
好在江寒栖触手可及,她爬起来,坐到他旁边,点了下他的额头,解除了《镇魂曲》的摄魂状态。
洛雪烟拍他的肩膀喊道:“江观南,醒醒,该越狱了。”
见江寒栖没醒,她又拧了下他的胳膊,着急道:“别睡了,起来跑路了。”
洛雪烟本来还胸有成竹,看江寒栖这样渐渐感到慌张。
为什么还不醒?难道受重伤昏过去了?
洛雪烟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到袖子上有干涸的血,掀起来看了看,发现伤口已经被包好了,而且那个地方还是他自己划出来的。
人在危险的环境里着急起来会加快时间的流速。计划卡死在第二步,救人希望渺茫,一刻钟的时长限制忽然变得紧迫起来。
洛雪烟急出一脑门的汗,上手拍江寒栖的脸,摇他的肩膀:“快醒醒!没时间了!”
她又用力掐上人中,威胁道:“江观南!你再不醒我就要灌你辣椒粉了!特辣的那种!”
不会白来一趟吧?
心里的时钟啪嗒啪嗒地读着秒,洛雪烟心急如焚,心一横,抡圆了手,甩了下去——
“啪。”
江寒栖的头歪到一边。
洛雪烟彻底绝望了,沉重地叹了口气,把他扶正,摸了摸他的脸,开口道:“对不起,我该走了。”
她恢复了一点体力,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的情况,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外,锁上了门。
洛雪烟抽出钥匙,记下它的特征,还给看守,离开了地牢。
时间卡得严丝合缝,她刚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到隐蔽的地方,就听到守卫那边传来了动静。
洛雪烟靠着树干缓缓坐到地上,擦掉溢出来的血,看着从树叶间隙漏下的月光,有些沮丧。
她以为找到人就结束了,没想到仅仅是个开始。
洛雪烟低下头,看到肆意绽放的明黄小花,想起肉嘟嘟的小脸。
小春……
无梦之夜,方净善睡得却并不踏实,夜半惊醒,再无困意。他披着衣坐了起来,掐指算了一卦,没算出凶险。
方净善走到院子里,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时逢十五,满月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