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275)+番外
不知为何,洛雪烟感觉江寒栖说这话有点报复的意味,毕竟谢知微让他在地牢里憋屈地躺了好几天,他一肚子火没处发,劈晕算轻的。
赶路持续到晚上,今安在到后面看着鹅颈般的脖子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好。他左右劈了个遍,细腻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谢知微受不住这种劈法,后来干脆装晕,痒的扛不住了才会轻轻咳两声。
今安在下马时谢知微还醒着。
他被抱下马,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江寒栖拿着一个大袋子走向他,他急忙闭上眼,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进了袋子里,听到束口声,他再睁眼,眼前黑咕隆咚的。有人把他扛到了肩上。
走了一会儿,声音热闹起来,吵吵嚷嚷中,谢知微看见光亮,听到他们在和掌柜攀谈租房,猜测自己现在应该在客栈。
价格很快谈妥,他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感觉他们在上楼。颠簸停止,扛着他的人脚步变得稳重起来。
开门声,关门声,喧闹隔绝,他被放了下来。
谢知微急忙闭眼装晕,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稍柔软的地方,身子被人摆正,旁边有热乎乎的东西在烘烤。
“要去给他买些药吗?”是坐在他后面的少年。
“不要在他身上浪费钱,反正也治不好。”是对他成见颇深的少女。
“嗯……我是说迷药。”还是他身后的少年。
“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也要去买药。”这次是劫持他的养花女。
“我和你一起。”是最开始提出劈晕他的少年。
又是开关门的声音。
谢知微等了会儿,确认旁边没有人,睁开眼,看了看仇恨他的姑娘,她正在和另一个少女交谈,声音容貌皆非他熟悉的。
可她为何会恨他?
谢知微正疑惑着,听到她嘴里说出一个名字:小春,这让他想起早已回归天地的阿春。
阮如意把路线图摊开放在桌子上,怀念地摸了摸标注在地名上的小红花,有些自豪地对江羡年说:“这些地方的寒气都是小春消除的。”
路线图是她亲手画的,小红花是小春涂的。
每代春丝只有一年的寿命,她想尽可能留下她和小春创造的回忆,想来想去,觉得记录她的使命最有价值。
这条路是她们两个一起走过的,她们在路上见证了春天的降临。
江羡年惊叹道:“太了不起了。”
密密麻麻的地名铺在图上,一朵红花就是一片荒冬之地的百花齐放,春丝至,万物苏。
今安在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阮如意看了看路线图,划了一片,回道:“大概在这里,按照今天的路程计算,最早后天到不寒山,应该来得及。”
不寒山里有春丝的守护妖,洛雪烟说庄夫人的人还没能进山,他们也许能在山口救出小春。
“唔——唔!”
坠地声响起,三人惊愕地看过去,发现人质滚到了地上。
今安在过去扶人质,把差点燎到他头发的火盆往旁边移了移,将他搬回到床上。
人质像蚕蛹一样蛄蛹个不停,今安在皱眉威胁道:“你再乱动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没威胁过人,这话说出去像在吓唬小孩一样。
人质还在挣扎,江羡年看他的脸有点红,怕他呼吸不畅,拿出了绢布,只听人质激动地问道:“你们说的不寒山是不是春丝诞生的地方?”
阮如意不爽地怼道:“关你什么事?”
谢知微又问:“难道你们知道春丝?”
阮如意不满道:“你在装什么?阿春和小春的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谢知微的眼睛顷刻亮了起来:“你也认识阿春?”
他转而回过味来,疑惑道:“我策划了什么?”
阮如意愤愤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谢知微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如意还要发作,被江羡年拦住了。
江羡年试探道:“你不知道阿春被你们家的人追杀?”
“什么?!”
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加害者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恶行。
谢知微听阮如意控诉他对阿春做过的事,感觉像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一样。爱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会恨到要取她的心?
听着听着,熟悉的刻薄脸庞从眼前一晃而过,谢知微感觉有道雷劈了下来,白光炸开,鬼魅一般的妇人阴暗地注视着他,嘴里喊着“我儿”,情真意切;可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里边没有爱意。
她是蛰伏在羊水中的女鬼,随他一同落地,缠了他整整十六年,不曾放手。
她看不得他快乐,容不下他喜欢的人,见不得他好。
她想操控他的一切,就像当初在羊水里左右他性命那样。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娘她做了这些事……”
最后那点敬重像泡沫似的轰然炸开,散成痛苦的泪滴,谢知微在哭泣中彻彻底底地恨上了庄夫人。
谢知微断断续续忏悔道:“我对不起阿春……”
因为庄夫人,金玉良缘成了避之不及的孽缘。
他在梦里期望来生和阿春再续前缘时,阿春正在逃亡的路上恨他。
他心里想着:“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时,阿春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不认识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