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277)+番外
她看了看在场的人,问道:“如意呢?”
江羡年回道:“在和谢知微谈心。”
阮如意的叙述开始于谢知微的要求:“你能跟我讲下阿春的事吗?”
阮如意已经知晓谢知微对阿春的情意,特地把惊险从讲述中剔了出去,只给他表述逃跑中难得的美好时光,用平淡的日常勾勒她的朋友,他的爱人。
过了会儿,谢知微听出她的好心,笑了笑,说道:“谢谢阮姑娘耳朵好意,但我想知道阿春一路上遇到过什么危险。”
阮如意有些为难,谢知微哭过以后又吐了不少血,她怕他接受不了再出什么意外。
谢知微宽慰道:“我清楚自己的身子,不打紧的。”
阮如意只好从头细说护送阿春回归故里时横生的险象。
其实她认识阿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短短一个月,二十多天全在路上奔走逃命。她这边就三个人,但天水山庄那边的人就像韭菜一样,击退一波又长出一大茬。
危险之事信手拈来,讲起来比先前在为数不多的平静里缝缝补补要容易许多,不过保险起见,她依旧瞒了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阮如意一边讲着,一边观察着谢知微的脸色,时刻准备结束话题。但他意外的坚强,神情痛苦、双拳紧握,就这么安静地听完了叙述。
谢知微沉默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阿春恨我,是应该的。”
阮如意叹了口气:“你也是受害者。”
谢知微摇头否认:“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
阮如意问道:“话说你娘为什么想要阿春的心?就因为她的离开让你害了病?”
谢知微思索了一会儿,面上的灰暗又扩散了一些,肩膀像流沙一样的塌了下去。他缓缓道:“可能是为了给我治病。”
有次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白檀和庄夫人在谈论药引的事情,他隐约记得听到了“心”这个字眼。
谢知微接着道:“可是我已经活够了……我之前就跟她说过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在春天,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阮如意提议道:“那你现在跟你娘说让她收手,她……”
谢知微摇摇头:“没用的,她不会听的,她从来听不到我说的话。”
不管做什么,她都会打着为了别人好的幌子一意孤行,仿佛自己是了不起的救世主一样。
她将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视为恩赐,并为此感动不已,可是他一点都不需要,他只想要一场发生在春天的死亡。
他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好笑。
父亲死于意外,姐姐又早死,他一直觉得母亲很可怜。他同情她,怜悯她,爱惜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拯救她。
拯救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绝对的服从。他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她要求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件事。
他哪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想哭不能哭,想爱不能爱,他俨然是庄夫人的提线木偶了。
他选不了生,但至少可以控制死。
谢知微看向阮如意,眼神坚定:“我想好了,我要去不寒山找阿春,用这条命赎罪。”
阮如意愣了愣,问道:“你不打算回天水山庄了?”
谢知微平静地回道:“没有囚犯愿意心甘情愿地待在牢笼。”
他在爱中是自由的,他想永远留在自由里。
江寒栖洗过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疼倒是不疼,就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有些碍眼。
他想起消肿的药膏在洛雪烟手里,正准备去拿,洛雪烟送来了药膏。
洛雪烟和江寒栖分开了几日,乍一看到沐浴完的他感觉很新鲜,嘱咐完药膏的用法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眨巴着眼打量着他,像在观察刚认识不久的新人一样。
江寒栖把手伸过去接药膏,洛雪烟没给他。他抬眼一看,发现她在盯着他脸看。
他想起在药铺抓药时她跟伙计说会给他涂药,恍然大悟,牵起她的手,领她在桌旁坐下,将脸凑了过去。
结果下巴被挠了挠。
江寒栖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收到一个无辜的问句:“干吗?是你先凑过来的。”
江寒栖无语道:“我凑过来是为了方便你上药。”
洛雪烟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药膏,好像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打开盖子刮了一层药膏,轻轻点在他的脸上,慢慢揉起来,问道:“这样会疼吗?”
江寒栖回道:“不会,你可以重一些。”
落到脸上的力道太轻了,像一个羽毛在来回搔,有些痒。
洛雪烟试着加重指尖的揉搓,见江寒栖反应不大,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玩起了光滑的软肉,一会儿戳个浅浅的坑,一会儿把软肉往上推。
江寒栖察觉到涂药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也没管,闷声玩她的手指,感受体温同化的过程。
过了会儿,她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江寒栖的脸,虽然盖不住,但遮了个大半。她好奇道:“你的手能盖住脸吗?”
江寒栖配合地张开手试了试,果然手比脸大。
洛雪烟惊叹道:“你是巴掌脸诶。”
江寒栖淡淡道:“嗯,所以挨了一巴掌。”
洛雪烟讪讪地笑了笑,小声问道:“你想好要什么补偿了吗?”
回客栈的路上,她听着路人的议论,比江寒栖还要尴尬。
江寒栖看了看红彤彤的脸,点点头:“想好了,我要还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