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301)+番外
在梦里,古丽死而复生了,那她现在到底在不在那间屋子里?两人会在那个诡异的地洞里参拜那尊一人高的惊悚蛇像吗?那里的墙上会有吐着信子的血红蛇影吗……
阿里的手一抖,金色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到脚踝上,他突然觉得很晕,脑子被突如其来的困意塞满,月光长出了毛边。
肯定还是在做梦……
阿里没精力去思索这些东西的前因后果了,他顺从身体的要求,塞上瓶塞,随手把水囊放到窗台上,跨过羊皮纸,径直走向床。他合上眼的时候,白日被蛇缠过的地方隐隐现出金色的蛇纹,三头蛇从羊皮纸里探出头,同时吐出信子。
街道尽头的房子内,一条两人高的三头蛇正在分吃一个老人。
“咔嚓、咔嚓。”
他深爱的妻子在一旁看着,一边和蔼地笑着,一边念着晦涩难懂的颂词。
三头蛇分食完毕,金色蛇皮蜕下,古丽的皮囊也坠到地上,化成一滩血水。
“金梦入实。”
张开阳咧开嘴,吐出了信子。
夜深,江寒栖离开旅店,跟着步履匆匆的店家来到集市上面的坡道上,认出阿里的家门。店家经过阿里门前停了下来,朝门里张望,只见那一头卷发缩短变白,微微卷曲的银色毛发覆盖全身,厚唇变成了狼的吻部,耳朵消失,头顶生出一对毛茸茸的尖长狼耳。
银狼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像是偷偷重返人间的太阳。
江寒栖见银狼没有偷袭阿里的意思,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是否要动手。它不在他熟知的妖物的行列内,修为未知,能力未知,立场也未知。目前他只知道天养那边和金色大蛇有关,无法笃定先锋失踪也是大蛇所为。
银狼站了许久,才离开阿里门前,朝街道后去了。
江寒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看到银狼穿墙而入,进到了屋子里。他趴在邻近的房屋屋顶,盯着那间屋子,动用无生妖力感应。
一只妖,一个气息微弱的活人,不,现在是死人了!
房子里住着什么人?
血气愈发浓郁,江寒栖高度警惕,换成无生的真身,咒文快速转动起来。
是靠吃人修炼的妖物吗?还是另有目的?
不多时,银狼出来了,嘴边的一圈毛沾着血,银光暗淡了几分。它没发现躲在另一个屋顶上的江寒栖,变回人身,用帕子擦掉嘴边的血迹,就像是吃完饭擦嘴一样惬意。
店家离开街道。
江寒栖闻着逸出的血腥味,推开窗,猫着腰钻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他吹开火折子,循着血迹走到卧房的一角,看到打开的暗门,在外面布下几条缚魂索,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火光照亮地洞,无头尸体躺在血泊里,腰佝偻,四肢肌肉萎缩,手背上的肌肤失去弹性,是个老年男性。
江寒栖走进男尸,看到一小截线,定睛一看,是一条灰色蛇尾,上面的部分不知所踪。他跨过男尸,捂住口鼻走到供桌前,上面供奉了一只烤全羊,一些葡萄,一壶酒,烤全羊和葡萄都变质了,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他抬眼看向供桌后,高台上只有一层灰尘。
金色大蛇……
江寒栖想起那个传说,折回尸体前,蹲下身看了看断掉的蛇尾,对银狼的立场存疑。
江寒栖站起身看了看供台,做了个推理:老人是金色大蛇的信奉者,银狼和金色大蛇有纠葛,所以杀掉了它的信徒。
这么说店家知道金色大蛇的事……
江寒栖在地洞转了圈,在墙根下看到一把锥子和锤子。他拿火折子靠近墙壁,仔细看了看,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刻痕,看形状是蛇头,只有一个,阴森森地瞪着眼睛,眼神格外传神,像活的一样。
他谨慎地用缚魂索触了下,确实是在墙壁上刻出来的。
地洞里的空气不流通,江寒栖呆了会儿感觉被血腥味腌入味了,本就活跃的无生妖性变本加厉地在体内乱窜,心脏开始不舒服了。他在手上开了道口子,恢复人身,屏住呼吸爬出地洞,从窗户离开了。
江寒栖离开后,潜伏在暗处的人暴露在月光下,正是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死鱼眼。
死鱼眼重复了江寒栖的老路,钻窗、入洞、探查,与他略有不同的是,死鱼眼拾起那截蛇尾,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把蛇尾包在帕子里,收进了袖口。
死鱼眼离开屋子后,选了条别具一格的路。
他跳井了。
跃进去的瞬间,他化作一条白龙,没入水中,一点水花也没有。
客栈内,洛雪烟缩在床角看江羡年瞪着眼睛,仔细将她的被子掖好,拿着一杯水问被子里的一团空气:“哥哥,要喝水吗?”
洛雪烟是被吓醒的。她前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有人探上她的额头,睁开眼,发现是江羡年。她起初没意识到江羡年在梦游,直到连叫好几声发现江羡年依旧我行我素,这才想到梦游,也不敢强行叫醒她,只好缩在床角默默观察。
根据江羡年的言行来判断,她应该是在照顾受重伤需要静养的江寒栖。不过好端端的怎么梦游了?
洛雪烟以前没少跟江羡年在一个屋子睡过,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梦游。
江羡年回到自己的床上,洛雪烟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床边看江羡年,突然感应到熟悉的气息灌满了隔壁。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