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338)+番外
然而金铎国没有给达哇从头再来的机会,人们咬定达哇是邪神,清洗追随它的信徒,找到玉像,毫不留情地砸了个稀巴烂,一块丢进了地宫里。
达哇没有反抗,任由民众泄愤,淡然接受消散的结局。信仰消失,它也就不复存在了。
达哇不在乎自己,白团在乎。
祭司能占卜到达哇信徒的位置,指派卫兵搜捕。白团东躲西藏,每晚坚持给达哇献羊。
达哇不忍看白团如此,劝道:“我酿成大错,理应以死谢罪。你别信我了。”
白团坚定道:“不可能。”
它信的不是达哇,而是素绝。
逃亡途中,白团无意撞见被海日罕蛊惑的人,卷入了金梦谜团里。不凑巧,调查刚有些眉目,它被卫兵发现了。
白团觉得自己可以逃脱,让达哇跟踪那个被蛊惑的人,到时候好确定位置。
达哇深入地下,走了许久,忽然感觉不到唯一信徒的存在了。
白团死了。
达哇悲痛欲绝。它看到飘在水里的祭品,又看了眼即将葬身蛇腹的人,忽然想到知道海日罕一事的只剩它自己了。
至少也应该把这个活着的人救下来。
达哇下定决心,寄身于水中的尸体,获得尸体,和蛇人搏斗,成功救下了那个幸存者。它带人返回地上,了然若无信仰可食自己最多还能活半天,变回人身思索该如何利用半日光景。
稚嫩的童声闯入沉思:“你是神吗?”
达哇一愣,看到前面站了个小男孩,崇拜地看着它。
信仰接通了。
小男孩竟然对它产生了信仰!
达哇错愕,问道:“你不怕我吗?”
小男孩奇怪道:“为什么要怕?你可是神诶。”
达哇诧异道:“可我是……你没听说过达哇吗?”
小男孩懵懂道:“达哇?好奇怪的名字。是吃的东西吗?”
达哇重新打量小男孩,觉得他也许是禁教以后出生的孩子。
为了防止信徒增加,知悉达哇存在的金铎国人绝口不提它。
达哇惊喜地蹲在他面前:“可以想着我数羊吗?”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很快,一只肥美的羔羊出现在面前,大小竟和白团贡献的一般大。
达哇难以置信道:“是你吗?”
小男孩眼神茫然。
达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笑答:“乌兹。”
它又问:“大人有名字吗?”
达哇一时语塞,看到灯火,灵机一动:“晖夜。”
它不要再做高高在上的月亮了,它想做平易近人的灯火,默默守护,驱散黑暗。
乌兹的家人找了过来,领走了他。
晖夜和乌兹道完别,去找白团的尸身,苦寻无果,疑心它被丢进了还未完工的地宫,可是,现在的它不能下去找他。
等解决完海日罕……
茫茫夜色里,晖夜看着自己的影子,感到无尽悲凉。某个瞬间,它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窝在乌兹的壳子里,白团的意识快要被他同化了。
方才肉身已死,它碰巧遇到一个迷路的男童,用最后一点力气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他心中植入信仰,保住了新生的达哇。
它回不到天上了。
白团抬头望月,祝愿道,大人,珍重。
第十一卷 龙门跃
第186章 挽留 序 急浪滚上沙滩……
序
急浪滚上沙滩,卷成细碎的朵朵白花,吐出泡沫和一个灰发的少年。
少年爬起来,露出一张冷淡的脸,独眼,衣服挂了水,沉沉下坠,远看像一条颜色有些奇怪的长条海带。
“小灰,帮帮我!”
声音像脆苹果,清清爽爽的甜,听起来出自某个娇憨女子之口,然而发声的连人都算不上。
只见一条锦鲤在海水里扑腾,白身,黑斑点,头顶和尾巴根是红的,圆滚滚的一个,很讨喜。
前提是忽视鱼腹下长出的白花花的双腿。
灰看了眼糟糕的身材混搭,捞起锦红,帮她站了起来。
人皮比鱼皮娇嫩,踩在沙上能清晰感到每颗沙粒的体积感,有点扎,像不小心擦过海胆的尖刺。
锦红新奇地控制脚趾点地,小小地惊呼一声,试着迈了一步——
“啪叽。”
鱼尾朝天,惊慌地甩动起来,像小狗尾巴一样。
“小——!”
笨重的上半身被扶了起来,锦红偏了下脑袋,用一只鱼眼对着灰,认真端详一番,惊叹道:“你的人形好好看呀。”
假如此时一个较真的真人经过瞅一眼,听到这话保准会反驳:“哪里好看了!”
湿漉漉的灰发贴着头皮淌水,破烂的衣服看不出是何种样式,再加上那一双晦气的死鱼眼,着实磕碜。也只有锦红这条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吊车尾灵鲤能大言不惭地夸出这种话,她只见过灰一个人类。
锦红发现贴在脸侧的人耳,又是一声夸张的惊呼:“哦天哪!人类的耳朵原来长这样,像肉肉的海螺一样!想摸。”
她努力伸长鱼鳍,没摸到。
灰把耳朵凑了上去。滑滑的鱼鳍扫过耳廓,颤栗扩散,心脏在打鼓。他躲了下,瞄到穷追不舍的鱼鳍,又贴了过去,咬牙忍着陌生的痒意。
好在锦红没摸太长时间,转而用单只鱼眼观察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一边看还一边点评,把他夸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