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401)+番外
紫色横纹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缝,洛雪烟窥见一点眼睛的轮廓,大惊失色,拍打江寒栖的肩膀,担心道:“能听见我说话吗?”
黑眸转眼变红,江寒栖透过洛雪烟望着某个人,惊恐万分。他呜咽着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眼下漫出血红的眼泪,两滴泪一前一后滑过脸颊,像两颗极速坠落的流星,轰然一声砸毁了灵魂的安宁。
洛雪烟擦掉血印,眼里满是心疼。她明明离他这么近,却不知他为何而哭。
片刻后,江寒栖稍微平静下来,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直直望进她的眼里,仿佛在注视救命稻草,看了好一会儿才昏睡过去。睡着时,他的手还在紧紧抓着洛雪烟的袖子。
洛雪烟试着拽袖子,忽然看到食指上的指甲印,便没再去管袖子,把手伸进暖和的被窝,不久后也睡了过去。
鸡鸣唤日升,天光普照,医师收到急召,背着药箱匆匆穿越庭院,来到今安在的屋前,一进门就听到惨烈的痛呼声。他快步走到床前,挑开层层床幔,看到今安在用力捂着双眼,床上有斑驳血迹。
江羡年让出位置,望着今安在,一只手不自觉地掐另一只手的虎口,两只眼里都有红血丝。她昨晚叮嘱今安在毒未解,让他蒙着眼睛睡觉,放下床幔才离开。她心事太多,睡不着觉,在院子里徘徊到天亮,第一时间听到了今安在的惨叫声。
医师要施针,今安在听到他的请求,却没办法拿开手,一个劲地摇头。他难以忍受眼部的灼痛,总觉得不用手压着眼球就会爆开。
医师等了会儿,见疼痛还没缓解,暗叹毒药生猛,不得已喂了第二粒止痛药。止痛药是医师自制的,以见效快著称,甚至能迅速缓解截肢后的幻痛。然而是药三分毒,止痛药一次吃太多会引发胃痛,今安在还是空腹。
医师让旁边的人绑住今安在的手。
江羡年死死抓着他的两只手,配合侍女套麻绳。
今安在哀求道:“阿年,我的眼睛好疼,求你放开我的手,求你了。”
江羡年心如刀绞:“再忍忍今安在,你再忍一忍。”
今安在唤道:“阿年……呃啊——”
医师扯下布条。
见光的瞬间,今安在疼到失声,像下进油锅里的活鱼一样绷紧身体弹了起来,江羡年看到他的眼白里有可怖的血块。
医师吩咐道:“扶住他的头。”
江羡年将绳索系在床柱上,竭力定住今安在的脑袋,医师小心翼翼地下针。没一会儿,她的手上沾满了血水。
侍女系的是活绳结,挣扎得越狠,绳子系得越紧。今安在停止挣扎时,绳索已经深陷手腕,在皮肤上留下了几道醒目的红印。
江羡年不忍看今安在像犯人一样被吊在那儿,解开绳索,向医师讨来药膏涂磨破的地方。
医师把完脉,对江羡年歉然道:“姑娘,我医术不精,看不出毒物为何。家主身边有个莫医师,喜欢研究奇毒,他说不定会知道这毒的来历。”
江羡年应道:“好,我等会儿就去联系。”
今安在忽然出声了:“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江羡年怕医师说漏嘴,急忙道:“不会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今安在分明感受到在手腕上骤然加重的力道,若无其事地嗯了声,回道:“好。”
医师建议今安在尽快吃东西,以防止痛药伤胃。他要了五个包子,坚持穿好衣服下床去桌边吃,还让江羡年陪着他吃。
江羡年拗不过他,要了半碗小米粥。她没胃口吃,借口小米粥烫嘴,一边用勺子搅动粥一边看今安在吃包子。明明前不久还痛不欲生的人,吃起包子却一点也不含糊,一咬一大口,看起来很香。
江羡年好奇道:“包子有那么好吃吗?”
今安在脱口而出:“有啊,不信你尝一下。”
今安在探手摸索放包子的盘子,江羡年见状把一个包子送到他手边。他僵了下,把剩的一小口包子塞进嘴里,掰下一小块,将手往江羡年的方向伸了下,说道:“给。”
江羡年接过包子,咬了一小口,觉得和寻常包子没什么区别,看今安在啃起了第二个包子,不知不觉有了食欲,再咬一口莫名感觉好吃了一些。
今安在问道:“怎么样?”
江羡年回道:“是挺好吃的。”
今安在笑眯眯道:“吃完再拿,我特地多要了一个。”
江羡年怔了下,拿走一个包子,说道:“我拿走了。”
今安在吃完第二个包子,伸出手摸了个空,碰到江羡年的指尖,沉声道:“我自己能拿。”
江羡年看了今安在一眼,默默把包子放了回去。
吃过饭,江羡年找到贺淮山,说了今安在的情况,拜托他叫莫医师过来。她回去时偶遇家主之妻林欢许,被她拦下来寒暄了一会儿。
家主择配偶讲究门当户对,成婚后另一半会协助打理事务,参与世家间的往来,但江羡年却对林清许很陌生。偶遇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林欢许对除妖之事一窍不通,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她对江羡年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是客,反复询问有没有自己能帮得上的地方,似乎急于在外人面前确立自身价值,举手投足间透着自卑的底色。
闻人微澜病弱,大部分时间都在另一处幽静的别苑修养,很少回本家,可林欢许却一直住在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