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448)+番外
他正要叫醒她,却见她突然皱起眉,好像梦到极度痛苦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起了梦话:“别过去……不要走进大雪里……跟我回去吧,观南……”
六岁的记忆从时间之匣里蹦了出来,姜冬至惊觉某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一直活在姐姐的意识中,悄无声息地陪她度过了十年的岁月。不,也许远不止十年,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见过名为“观南”的男子,他比他更早遇到姐姐。
嫉妒顷刻胀满身体的空隙,酸水四溅,喉管被淤塞,他感到轻微的窒息,扣紧碗沿,右手的伤疼了起来,扯得神经一跳一跳的。
姐姐悠悠转醒,姜冬至狼狈地用她喜欢的笑容盖住熊熊燃烧的妒火,面色如常地递过碗。她以为他等了许久,难为情地解释道:“太阳照得人太舒服,不小心睡了过去。”
“没事。”姜冬至感觉喉咙在发酸。
洛雪烟把十五抱到地上,伸手去接药汤,这时才注意到绷带上的血迹,急忙把碗搁在桌子上,扯过手腕看他的伤势,问道:“手是不是撞到哪了?”
“没撞。”姜冬至清楚那是为嫉妒付出的代价。
洛雪烟感觉血迹又扩大了一些,急切道:“流血了,姐姐重新给你包一遍。”
姜冬至拉住要把他往里屋带的姐姐,平静道:“不急,姐姐先把药喝了。”
洛雪烟回道:“药太烫了,弄完再喝也不迟。”
姜冬至坚持道:“喝完再弄也不迟。”
洛雪烟拗不过他,冒失地端起碗喝了口,烫到了舌头。
“慢点喝,”姜冬至从她手里接过碗,“姐姐坐,我来喂你。”
洛雪烟受宠若惊:“我自己喝就行。”
姜冬至固执道:“不行,姐姐坐。”
洛雪烟头一次从姜冬至身上感到强势,有些新鲜,坐回到躺椅上。
姜冬至蹲到姐姐面前,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她嘴边,盯着两瓣薄薄的唇分开。唇纹勾连,似细密的网,胸腔中那颗酸涩的心在网上跳动。他数着喂药的次数,数到十六时,他用中指抵住伤口处,借疼痛压下上涌的酸水,情不自禁地问道:“姐姐方才做噩梦了吗?”
洛雪烟僵在那儿,紧张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幻境近来波动频仍,姜冬至不能再受刺激了,她害怕自己做梦时吐露出梦境的真相。
姐姐竟然不想让他知道。姜冬至再度领略到那个男人的优越地位,在心里苦笑一声,撒谎道:“没有,我看姐姐皱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他捕捉到警觉到放松的瞬间转变,一颗心掷进暗无天日的雪原,冻上了悲戚的坚冰。
他拿什么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争?他长得有他好看吗?他读书有他用功吗?做饭有他好吃吗?编发有他漂亮吗?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比他优秀,他心里不痛快;他比他差劲,他心里更不痛快。
姐姐喜欢他,所以他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输家。
第245章 苦守 入梦十五天,入梦引……
入梦十五天,入梦引燃了一半有余,烛光不似开始那般炽烈。
方净善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绿豆大小的焰光,转动茶杯,感到水的波动,熄灭入梦引的念头愈发强烈。
入梦引遇风不灭,沾水即熄。熄灭后,入梦者可安然返世,但原主意识会遭受重创,轻则跌入更深的梦境,重则死亡。不过江寒栖是无生,死又何妨?她何苦为他做到让入梦引重燃的份上!
方净善抓紧茶杯,抬起手——
一口凉茶下肚,浇灭了熊熊燃烧的邪火。
方净善放下茶杯,睨了江羡年一眼,眼神轻蔑而厌恶。当妹妹不去救哥哥,留在外面照顾情郎,哼,没良心。他把洛雪烟入梦这件事归咎到江羡年的不作为上,倘若她真和江寒栖兄妹情深,怎么会让一个无辜之人涉险?归根到底就是自私,伪善,不负责。
江羡年正看着书,忽然感到两道强烈的目光,转过头,只看到了半张面具,不悦地蹙眉。
莫玉偷瞄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江羡年总觉得她的目光不怀好意,像针一样,冷不丁扎一下,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疼痛。她之前当面提过一嘴,莫玉矢口否认,反过来说她闲出幻觉了,话说得相当难听。莫玉的脸被面具遮着,她拿不出证据,只能忍气吞声。
莫玉很奇怪。
江羡年最初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马车来往的时间不对等,去本家花了一天半,来别苑却用了一天不到。车夫说走的是同一条路,天气也没有异常,那只能往莫玉拖拉那方面想。而她请人时强调过今安在毒发迅速,希望她尽快赶来医治。
此外,莫玉对洛雪烟的热情也非同寻常。
她不是不能理解一见如故,但莫玉的热情有些越界,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最后是莫玉对江寒栖和今安在的态度差别。
在本家时,莫玉直奔江寒栖那边,去了好久也没动静,最后是她亲自请上门的。五色失可谓猛毒,而莫玉给出有把握治好的保证,开了张药方,就见不着人影了。她晚上想私自了解下五色失的药性,拜访莫玉,却被告知她已经躺下了。
去别苑治疗的消息也是从洛雪烟嘴里传出来的。
紫目纹发育迅猛,莫玉对江寒栖上心并不奇怪,怪就怪在入梦后她还是将重心放到江寒栖这边。她屡次提过代守入梦引,让莫玉专心研究五色失的解药。她却借说守入梦引也能看医书,整天待在洛雪烟旁边,只换过一次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