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490)+番外
她和江寒栖真的只是朋友吗?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心如刀割?
趁这个空当,江寒栖又把头转了回去,沉默地看着雪地。
“因因,”江羡年走过去,看到洛雪烟哭心跟着揪了起来,眼睛也有点酸,帮她擦眼泪,发现她的手冷得像冰,“先进屋吧。”
洛雪烟看看单薄的背影,感觉心脏被针扎了下,担心道:“他不进去吗?”
今安在无奈道:“我们劝不动他。”
江寒栖拒绝一切能够提供温暖的东西。他去年冬天就这么单薄地待在雪地里,强行给他加衣服也不行,逼急了会反抗,也不许炭盆进他房间。不过他屋里倒也不是一件棉衣都没有,洛雪烟曾经穿过的衣服全在他的衣柜里。他们偶然撞见江寒栖打开衣柜,他也不翻动,只是看着那些衣服,看一会儿就锁上柜子。
也多亏了无生的体质,不然江寒栖不知道要在雪地里冻死多少次。
洛雪烟随着两人进屋,越想那个背影越不是滋味。她挣脱江羡年的手,说道:“我还是想给他添点衣服。”
洛雪烟转身跑向江寒栖,这次站到了他的面前。他越过她看着雪地,血眸一瞬也不眨,像处在另一个世界。洛雪烟解开系带,因着身高差往前去了些,感觉寒气扑到了脸上,暗香浮动。她踮起脚,把大氅披到他身上,因为不确定江寒栖反应如何,她打的是最熟练的蝴蝶结,一杀,蝴蝶翅膀耷拉下来。
她退后一步,才发现那双血眸在跟着她动。
江寒栖提了口气,似乎不太高兴。
洛雪烟拿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势,直直看着他,说话还带着鼻音:“至少等我走了再脱。”
撂下这句话,洛雪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跑着去到江羡年身边,留了一路的嘶嘶声。
江寒栖回过神,大氅上残留的体温反扑到冻僵的身子上,比火焰温和,柔柔地抚慰着麻木的的神经。他本能感到排斥,把手伸向了系得紧紧的蝴蝶结,不悦地皱起眉。那倒不是因为他喜冷怕热,恰恰相反,他相当畏寒,可他不具有在冬天获得温暖的资格。
他在下雪时弄丢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作为代价,他要时时刻刻忍受严寒的鞭笞,取暖是大忌。
他怎么配呢?
可是……
试图扯烂蝶蝴翅的手顿住,江寒栖仔细闻了闻萦绕在周身的暖香。一样的,和不见了的东西一样的味道。他突然对不该得到的大氅没了主意,犹豫良久,最终温柔地拆散了蝴蝶结。他脱下大氅,寒气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瓜分少得可怜的热量,冷得彻骨。
江寒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望向雪地。他看不见任何颜色,天和地在他眼里都是灰的,雪也像灰尘一样,万籁俱寂,世界安静得可怕。他麻木到连自我的存在都感知不到,只觉得生命无比漫长,虚无的痛苦源源不断地降临,他无处可逃。
后山的宅子只有他们三个人住。今安在生上炭火,给两个女孩煮了姜汤,跑去打扫给洛雪烟留宿的卧房,江羡年回屋给洛雪烟找御寒的外衣。
洛雪烟坐在火盆旁烤手,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忍不住回想那张冷冰冰的脸。难过像蚁虫一般啃咬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她无助地摁住心口,不知该怎样缓解。
她疑心痛苦的根源是那次回溯濒死之际的心境。据说她死在江寒栖面前,死的时候周围没有旁人。她那时一定是把非常浓厚的感情放在他身上,那份感情沉寂在灵魂里,直至再次遇见他。
“因因,”江羡年抱着外袍走来,看到煞白的小脸,“还难受吗?”
洛雪烟摇摇头,接过外袍,回道:“谢谢。”
洛雪烟穿上白色外袍,突然联想到三人都穿着白衣,不确定道:“你们穿白衣不会是在给我守孝吧?”
今安在在马车上只说了他们游历的经历,她并不知道江羡年就是前代家主的独女。
江羡年怔了下,回道:“也算是,不过我最开始是给我父亲守孝。”
严格意义来说,今安在穿白衣的起因也是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后,今安在向江良钰坦白了自己对江羡年的倾慕之情,直言以后会娶她为妻,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江家,成了她名义上的夫婿。两人还没成亲,所以至今仍在分房睡。
她随即补充道:“但哥哥自始至终都在为你一个人守孝。”
洛雪烟想深究她与江寒栖之间的关系,正要开口,看到今安在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说道:“阿年,我炖了梨汤,你趁热喝一点。”
他快步走到桌边,放下满到碗沿的梨汤,捏着耳垂给指尖降温。
江羡年头疼道:“太多了……”
今安在看着她,劝道:“多喝点晚上就不会咳了。”
这年春天,江寒栖的状态稳定下来,江羡年正式提出放弃继承家主之位,继续认江寒栖为兄长,以此压制反对收留江寒栖的意见,并且向长辈提请代父受过,按江家家法在祠堂挨了三十记戒鞭,本就脆弱的身子变得更为虚弱。修正错误的因后,该由她承的果慢慢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心甘情愿地当上了病秧子,今安在因此学了不少医理。
“好吧。”
江羡年非常给面子地拿起勺子,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今安在笑了笑,转头看向洛雪烟,说道:“洛姑娘,你要不先把行囊放到卧房吧,顺便看看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