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听了杨明的分析，稍稍放下心来。“可我傍晚见城门口已经开始盘查出城的人了，他若是要出城，岂不是也很危险？”

杨明想到山里的那些事情，穆云泽倒是有非要出城的理由。二丫还想问问为何杨明会认识这个人，但此刻不是询问的时机，她只能将问题咽下肚子，等找到机会好好问他。

“你不用着急，我可以帮你找到人。”杨明找二丫借来了纸笔，三两下画出穆云泽的相貌。二丫惊叹杨明还有这样的本事。

“明日我找人打听，最迟明天晚上就能知道他在哪儿？”杨明看起来很有把握，春香和二丫眼中却都是怀疑。

“许城说起来也不小，你一个人要怎么找？”二丫自觉她办不到这件事。

“我有认识追踪的好手，这件事情拜托他定能办成。”这个人是和杨明一起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在许城做了屠户。军中的追踪手段，用来在城中找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二丫恍然间感慨，“你认识的人倒是挺多的。”

杨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怪他有事情瞒着她，“以后我会都告诉你的。”

春香没看懂两人之间打哑谜，杨明有把握找到他这是好事，她心里终于放心了一些。穆云泽帮了她许多，他们之间夜早就说不清谁是谁的恩人了，她只知道，自己想帮他，即使帮不了，她也想陪在他身边。春香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

转念想到刚才看到杨明和二丫两人牵手的画面，支支吾吾地问二丫，“你们刚才是？”

二丫明白过来春香问的是她和杨明的关系，她倒是大方地承认，“你没看错也没猜错，我和杨明互相喜欢。”

春香微微惊讶，“你们不怕被人看到吗？”

二丫恍然一笑，“我们都偷偷摸摸的，杨明他平时刻板守礼，像今天的状况可是很少见的。”

杨明握着拳头咳嗽一声，“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二丫请他自便，春香拉着二丫，“那杨大哥他会娶你吗？”

“他倒是想娶，我暂时不想嫁人呢。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但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二丫说再多，春香也一定很难理解的。

春香犹豫着，小声地问二丫，“那到底什么是喜欢？”

这个问题有些难，二丫思考了一下，“你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一人，也不自觉地想要对他好，那就是喜欢了。”

春香想了一下，她虽然每次都不想亲近穆云泽，但他每次来她的心里是雀跃的，她也不希望他受伤，所以她是喜欢穆云泽的吗？

二丫看出来春香的心事，“让我猜猜，春香你这么问我，一定是心中有人了吧。”春香脸色微红，但并未反驳，二丫继续猜着，“那我猜是不是你救的那个人啊？”

春香红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二丫，你，我，我也不知道。”春香一方面像是被说中心事，又好像没被说中，心中烦躁。

“好了，我不说了，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行不行？”二丫不想鼓励春香也和她走一样的路，对春香来说私定终身或许是违逆纲常的事情，这些都要春香自己想清楚。

“今晚你就和我睡一晚吧，等明日的消息再说。”二丫将春香劝到床上，又熄了灯，两人各自揣着心事睡去，只留夏日夜晚中的阵阵虫声。

第37章

许城城北有一家卖肉铺，屠户张大和这许城里其他屠户很不一样。其他屠户大都膀大腰圆，他个子不高，精壮的身材，让人很难猜得到他的职业是屠户。

杨明来到铺子前，张大正躺在摇椅里打鼾。这会集市上人少了，他也就偷个懒儿，杨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大不满地吼着，“谁啊，不让人睡觉！”

杨明知道他脾气火爆，大着嗓门喊他，“张大，起来！”这一声直接让张大从摇椅里坐起来，一见果然是杨明。

“哎呦，杨大哥，你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你啊。”张大站起来，这地儿没有椅子，他只好将摇椅让出来给杨明坐。

杨明摆摆手，“不用麻烦，今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

张大了然，“我就知道大哥你肯定有事情，自从战场上退回来你就没来找我几次，我这条命还是大哥你救得，有任何差遣你只管说。”

杨明示意他到一旁，将穆云泽的画像给他看一眼，“这个人藏在许城中，有另一拨人也在找他，你能不能帮我尽快找到他？”

张大原是军中的斥候，精通追踪之术，这方面杨明确实不如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个头和我差不多，而且他现在不能出城。”既然无法出城，总要在城中有个落脚的地方。

张大略一沉思，“行，交给我，最迟明天。”

“这人很重要，或许对我们有用，你尽快找到。”张大听杨明这么说，自然会尽心尽力，这个人如果对我们有用，难道？

“大哥，你是想查当年的事情了吗？”当年凉州卫对突厥一战，整个凉州卫几乎全军覆没，守卫将军也战死沙场，事后朝廷追究责任，换了凉州守卫还将他们这些幸存的部将全部驱逐。

“先找到人再说吧。”杨明还不清楚穆云泽的底细，不敢贸然做一些事情。

张大关了铺子，告辞了杨明回去准备找人。

杨明打算回村子一趟，一来是看看山间有没有其他的动静，二来是好几天没有回去看看小满了，答应给小满带糖的，要是失约她又要怪罪他这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