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脸颊红得厉害，仔细一看，依稀能分辨出几条指印。

刘云顿觉不好，赶紧转头，当做无事发生，带着虞妙妙往前走。

虞妙妙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路过办公室大门，侧头问：“我们不是”

“嘘！”

又咋了？

刘云用腹语说：“厕所里的人是王静莹。”

我去。

她刚想转头，刘云出声制止，“别往后看，她脸上红红的，一看就被人打了。”

虞妙妙闻言身体一僵，接着问：“你俩对视啦？”

“是啊。”

“我去，她那性格，像是会被人打的？你说她会不会寻仇啊？”

一个转弯，两人躲在视觉盲区，探头看着王静莹和一个中年女人走向课室。

虞妙妙眯着眼睛，看那个人的衣服，认出了她就是刚刚从课室里出来的家长，“那是她妈吧，我刚刚看她从课室里走出来。”

刘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这个中年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打扮得简单干练，一身穿着都是名牌，也难怪平时王静莹跟个散财童子似的，贵的化妆品香水随便送。

以往看过的电视剧情节涌入脑海，刘云嘀咕道：“这下秘密被我们撞破了，她以后在宿舍更是阴阳怪气。”

“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她要是主动找麻烦，到时候追究起来，就是她的问题。”

“也是。”

教室里的家长陆续站起往外走，家长会结束了。

虞妙妙拉着刘云跑过去，在人群中发现自己老爸。

虞世安穿着休闲装，和褚倩一起从后门出来，刚好看见褚樾和自己闺女站在一块，“妙妙，褚樾。”

两人走过去，跟着各自家长边聊边走向校外。

虞妙妙坐在副驾驶座，看向窗外，王静莹和她妈一起上了豪车后座。

偷钱？

她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声音，再结合当下自己所看到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家里这么有钱，干嘛还要偷钱，看她平时的做派，家里好像也没缺她钱。

“想什么呢？”

“没什么。”虞妙妙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爸爸，“不等老妈她们吗？”

“她们结束的早，我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哦。”

车里安静下来，虞妙妙感觉有些不自在，偷瞄她爸，光看表情，好像没有生气？

“妙妙。”

终于还是来了。

虞妙妙轻咳一声，“嗯？”

“你是不想出国的，对吧？”

虞妙妙一听，鸡皮疙瘩掉一地，眼睛咕噜转两圈，“对啊。”

“那你可要努力了。”虞世安微笑打转向灯，看了一眼右后视镜，“我知道你能考上本科。”

虞妙妙挠挠脸，清清嗓，“嗯。”

她爸不像她妈，如果说她妈喜怒形于色，脾气直爽的话，她爸就是笑面虎，表面温和，实则比她妈还固执，嘴上说成绩无所谓，开心最重要，等到时候虞妙妙真上不了大学，他肯定是第一个送她出国的人。

月考考得太差，差得连老爸都看不下去了，下次得稍微支愣一下。

虞妙妙的右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开始有规律地敲。她在脑海里搜索上次月考倒数第七名有多少分，决定下次稍微升升排名。

周二上午，期中考试成绩出来。

跟上次一样，虞妙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第一页排名开始看。

俞可的名字出现在第二排。

哇塞。虞妙妙双眉一挑，微瞪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屏幕上的排名还在往下滑，王静莹的名字出现在第十一排。

虞妙妙勾起嘴角，看向王静莹。她一脸憔悴，脸色发黄，再也没有往常傲慢虚伪的样子。

眼睛往后瞧，虞妙妙和俞可恰巧对视，双方眼底都有一股出口恶气的爽快。

褚樾发现她注意力不在屏幕上，戳戳她的手肘，“你在看什么？”

“没事。”虞妙妙收回目光，面带笑意，“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褚樾撑着脑袋，眼睛弯成月牙，“什么笑话？”

虞妙妙弯腰缩脖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咧嘴笑道：“秘密。”

冬去春来，夏至后又过了一周，暑假开始，褚樾刚放假就登上去东北的飞机，和俱乐部的队友一起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特训。

虞妙妙这一年以来，成绩一直稳定在班级的倒数十名以内，郭丽实在看不下去，给她请了几个家庭老师，暑假才开始没多久，她觉都还没补够呢，就被她妈拽起来上课。

“”

虞妙妙坐在餐桌边，看着面前的三明治，打了一个哈欠。

郭丽拎着公文包，路过女儿的时候揉揉她的脑袋，“老师等会就来上课了，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哦——”

“你都十六七岁了，说话还这么有气无力的。”

“嗯——”

郭丽叹气，穿好鞋后留下一句“乖乖上课”，便开门去上班。

新请的老师是隔壁A大的在校生，文文静静，说话也轻声细语。

“你试着解一下这道题。”

虞妙妙又打了一个哈欠，拿起笔开始写。

这道题很基础也很经典，她已经在不同的练习册上刷到过很多次，扫一眼这道题就知道答案。

她故意卡在半路，装作没有思路的样子，随便在草稿本上写了几笔。

“还是不会吗？”

“嗯。”

“我看看”

两个小时后，补习结束，虞妙妙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子装傻太浪费时间了。